“姑姑……”
魏南枝笑著開口,語調輕緩,尾音卻冷得如刀鋒。
“那丫頭在護城河裡泡了三日,撈上來時,連她親孃都認不得了。”
謝靈蘊心頭一緊,連忙顫聲解釋。
“姑姑,奴婢這幾天很聽話……”
魏南枝卻是抬手打斷她的話,依舊笑著,只是那笑意多了幾分寒涼,彷彿冬日裡覆霜的白梅。
“你當我看不出,你故意任由雨水淋溼,又站在走廊下,裝作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,好趁機勾起阿郎的憐惜?”
謝靈蘊小臉一白,唇瓣微顫,立即帶著哭腔辯解。
“姑姑,奴婢真沒有,奴婢……”
魏南枝冷笑了一聲,眉梢彎成鋒利的弧度,眼中卻盡是嘲弄:“你這點小伎倆,太嫩了。”
“早些年,有宮女為了博先帝一笑,大冬天的在先帝必經之路,穿著輕薄紗衣跳了一晚上的舞。”
“可沒想到先帝那晚待在書房沒回去,那宮女活生生被凍成了冰雕。”
謝靈蘊背脊倏然一涼,只覺得魏南枝心思太細,眼睛太毒……
魏南枝忽然斂了笑意:“按規矩,你該掌嘴三十。”
“可念在你現在畢竟就剩下一張好皮囊,可以讓阿郎看著稍微賞心悅目些了。”
“今夜,你就跪著,將《家訓》抄滿香爐吧,得吃吃苦頭,才能好好長記性。”
謝靈蘊不敢多說什麼,只是心頭苦澀的點點頭。
“謝,謝姑姑。”
翌日。
楚奕醒來時,
林昭雪已經起床去練槍了。
他喊來魏南枝打算親自下廚,給自家媳婦補一補。
“姑姑,來幫我揉個面,我們今天做油條吃。”
“好啊,阿郎。”
油鍋騰起的熱霧中。
魏南枝身上的襦裙被一層薄汗浸透,貼在腰肢上,動作間如水蛇輕擺,柔韌而優雅。
突然,楚奕從背後握住她沾滿面粉的手:“姑姑這揉麵手法,倒像在跳綠腰舞。”
他胸膛隔著衣料傳來的溫度,讓魏南枝耳尖泛紅,卻仍強作鎮定。
“阿郎說笑了。”
楚奕抽走她掌下的麵糰,指尖劃過她的掌心時,帶起一陣酥麻,又扔進滾油中油炸。
他貼近魏南枝耳畔,低聲道:“姑姑可知?油條需兩股面胚糾纏著下鍋,才能酥脆。”
魏南枝的珍珠耳墜隨著急促呼吸輕晃,楚奕的拇指已經撫上她唇角,又發出低啞的聲音:
“姑姑別動,臉上沾了麵粉,我給你擦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