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曾還借考績之名索賄,明碼標價,其中刺史缺八千兩,別駕缺三千兩……”
他的話音未落,臺下已經一片譁然。
“八千兩!這哪裡是考績分官,分明是明碼標價的買賣官職啊!”
“堂堂的禮部尚書,居然幹出這種事,真是枉為官員……”
謝晉整個人陷入了呆滯中,顯得難以置信。
這執金衛,成立才三年,怎麼會查到自己這麼多的罪證?
除非,執金衛很早就在查自己了!
秦蒹葭那女人,隱藏太深了!
“謝晉,你還以‘冬日炭火費’名義收受賄賂……”
等楚奕說完謝晉的諸多罪名後,又看向了那群氣憤填膺的謝氏官員。
“別急,雖然你們是犯了謝御麟的株連之罪。”
“但本官現在已經查證清楚,爾等每一個身上都不乾淨,揹負著大量血案。”
“現在,我要將你們的罪責一一呈現出來,也好讓上京城的百姓們看見,你們謝氏都是一群什麼醃髒玩意?”
其他謝氏官員也懵了,心底開始發寒。
這楚奕要是真的掌握了他們大量罪證,那今日只會讓謝氏徹底蒙羞,淪釘死在恥辱柱上。
這小賊,殺人誅心啊!
就在這時。
人群中忽然引起一陣騷動。
一頂青布轎緩緩而來,轎簾掀開,露出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。
他身著一身漿洗得發白的青衫,袖口打著補丁,顯得極為樸素,又由兩名文士攙扶著下了轎。
當他被幾名執金衛校尉攔住後,身旁的文士立馬大聲呵斥。
“放肆!這是許大儒,誰叫你們攔住的?”
“讓開,我家老師,要上去見楚奕!”
此言一出,人群中立刻爆發出一陣喧譁,不少人臉上露出了驚訝和敬仰的表情。
“這可是文壇巨匠許大儒,他熟讀史書,還曾經教過先帝一段時間,亦有‘帝師’之稱。”
“他編纂的《五經正義》,至今仍是科舉必讀,連當朝宰相見了都要執弟子禮。”
“他當年跪諫先帝時,滿朝朱紫皆一起伏地,最後先帝更是下了罪己詔……”
楚奕站在上面瞥了眼那名來頭不小的老人,還未來得及開口,又聽見那許大儒中氣十足的鏗鏘聲音。
“楚奕!陛下命你監斬,可不是叫你來這邊肆意捏造罪名,羞辱詆譭謝氏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