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氏大院外。
楚奕對著章鎮撫使,很認真的說道:“謝三爺那條舌頭,我肯定割下來。”
就衝章鎮撫使以前沒少幫他家,這口氣,他就必須出了!
章鎮撫使一怔,旋即失笑了一聲。
“奉孝,這朝野上下太多的人罵老夫是陛下的痰盂,卻不知金鑾殿上那位,咳出的可都是金瓜子。”
“所以,老夫被他們罵上幾句沒關係,不用去割舌頭。”
“更何況給琅琊謝氏低頭,不丟人。”
“像我們進了執金衛,看著風光無限,實際上那是在刀尖上走路的,有時候只是說兩句軟話就能避免麻煩,沒必要強撐著臉面不說。”
楚奕聽著章鎮撫使這番真摯的話語,知道對方是在勸誡自己該低頭的時候低頭。
只不過,他前世在柳璇璣跟柳氏那邊低了太多年的頭了,重活一世,已經不願意給任何人再低頭了。
而且,執金衛那是女帝手中的刀,絕不允許給任何人低頭的,否則就失去了做刀的資格。
他剛想勸告兩句,只見章鎮撫使語氣驟然一正。
“不過這一次,你是徹底將謝氏往死裡得罪了,麻煩大了,只能回去問問指揮使怎麼辦了?”
“不行的話,老夫找人去說個情,看看能不能擺一桌酒,讓你給謝氏賠個罪……”
楚奕一愣,下意識回道:“章叔,你想我明哲保身可以,但得明白陛下現在的眼中釘就是五姓。”
“如果,你對謝氏低頭,那將失去聖眷的!”
這下輪到章鎮撫使愣住了。
不過,他很快就搖頭說道:“你別瞎說,陛下跟五姓一直都在和平共處,以後這種話別說了。”
“行了,走走走。”
楚奕見狀,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了。
至於墨鴉扭了扭腰,那葫蘆般的身材便被勾勒的淋漓盡致,再看向楚奕的眼神透著一絲微妙。
“小傢伙,挺有趣的,以後我有的玩了……”
另一邊。
詔獄大門轟然洞開。
一陣輪椅碾過青磚的聲音,像鈍刀刮骨,在陰暗潮溼的長廊響起。
蕭隱若坐在輪椅上,把玩著一個新造的人骨骰子,黑金描邊的裙裾淌過滿地血窪,帶出一股濃重的陰冷氣息。
突然。
一名押解出來的死囚,猛地撞開了獄卒。
他像野獸一般嘶吼著,瘋狂的朝著那位指揮使撲了過去。
“死瘸子,拿命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