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志,請喊了號再進來,麻煩你出去等候。”
背後傳來的聲音嬌嬌脆脆的,卻極其嚴厲,不得已,陳北將腳步停了下來:“不好意思,我的牙齒太痛了,能不能通融一下,先麻煩幫我看一看?”
說這話時,陳北的身子已經轉過來面向那位小女醫生了,而小女醫生低垂的眸,也抬起投向了他。
“來看這兒的病人牙齒都痛,同志請出去吧。”她一雙眼睛清亮清亮的,說出來的話很絕情,沒有絲毫通融的餘地。
陳北窩了一肚子的火,又沒道理申辯,捂住嘴,正要往外走,這時小劉腳步匆匆來到了他跟前。
小劉進來時,正好聽見了那小女醫生“絕情”的話,於是他說道:“醫生,能不能幫我們隊長先看一看?他的牙已經痛了一晚上了。”
“不能,請你倆出去,別的病人還等著呢。”女醫生回了一句,起身離開她的工作臺,她手中的那位病人已經治療完畢,跟她道了聲謝,就離開了診斷治療室。
女醫生的冷漠絕情,把小劉逼急了,他脫口嚷道:“喂,我說你們怎麼這個態度?他可是……”
“是警察?是你隊長?”女醫生出聲把他打斷了,她氣極地看著他倆說,“我不管你倆是誰,只有叫到號子了才能進來,請馬上出去。”
她曾可最討厭的,就是這種人!
“是怎麼回事?”這時候,靠裡面的那位男醫生走了上來。他胸前的掛牌上寫著:主任醫師:楊守恆
“他們不按序號來,想插隊。”曾可氣呼呼地說。
“插隊又不是讓你看?”陳北本不想出聲的,但這小女醫生的盛氣凌人,太讓他憋氣,眼神帶著藐視,朝她胸前的掛牌睨了兩下說,“一個實習的小丫頭,我還怕你把我的牙齒看壞了呢。”
說罷,帶著一肚子的火氣到門外等候去了。
曾可瞧著離開的背影,小臉漲得通紅,胸膛在一起一伏。
等前面的四五個病人看完,早已過了下班時間,牙科診斷治療室的門外,只剩下陳北和小劉兩個人了。
聽到喊了自己的名字,陳北陰險著臉,起身離座朝那敞開的門走了進去。
剛一閃身進去,卻迎面碰上匆匆往外走的楊醫生,此時的楊醫生,穿著一件灰色的外套,身上的白大褂早已被脫掉不見了。於是,陳北急切地說了一句:“楊醫生,還有我,我還沒有看呢。”
“曾醫生還在這兒,她會替你看的。”
“可是她……”陳北瞟了那小姑娘一眼,便調過頭來說,“這小丫頭還是實習醫生,她能看病開處方嗎?楊醫生,我希望您能夠幫我看了再下班。”
職業再加身份地位,陳北的口吻不自覺就有些強勢,不容違背。
楊醫生的面色有點窘,因為實習醫生的確沒有看病開處方的權力,可此刻,他必須離開,不然就趕不上火車了。好在現在是電腦開處腦,要是前幾年,這種違規行為絕對行不通。
楊醫生歉意地笑了笑,便安撫地說:“同志你放心,曾醫生的醫術我敢打保票,她絕對會讓你滿意的。”
說完這話,楊醫生就匆匆忙忙走了。
陳北瞧著離開的楊醫生,瞪著眼哈氣。
尼瑪現在已經下班了,他能把人家扯住不讓走麼?
裡面的曾可,撇嘴偷笑了一下。哼,還不讓我看,現在沒得選擇了!
其實,這位楊守恆醫生就是她的父親,同時也是她的導師,曾可是隨了母親的姓氏。別看曾可今年才讀研一,但她從小受父親的薰陶,再加上經常來這兒“實戰”,她現在的醫術,絕對不會比一個工作五六的醫生差什麼,父親違規,一是信得過她的醫術,二因她是他的女兒。
見他還傻愣地站在原地,曾可便出聲喊道:“大叔,你不看病了嗎?”
我靠!陳北吐血了。他承認,他已經三十三歲了,而且身上這灰不溜丟的警服,讓他很顯老氣,但再怎麼“老”,也不至於是大叔吧?
此刻,陳北真想撂腿走人,或者掏出手機給他們院長打電話,要他把那位離開的楊醫生給揪回來,讓這臭丫頭瞧瞧,他是誰。
當然,這只是他氣極的想法,像這種弱智的事他不會做。
受牙痛的屈服,他憋了一肚子的氣,躺到了治療臺上,隨後不管她詢問什麼,他則像個賭氣的孩子,一言不發。
他又不是別的毛病,嘴一張開,她就能查明是什麼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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