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思哲隨手摸了一把臉上的土轉身要走,陳肖掙扎著爬起來,聲嘶力竭的喊:“傅思哲,你對不起秦雨,也對不起夏禾!秦雨在天有靈不會原諒你的。你不配愛她們任何一個人,你不配!”
他說完就開始哈哈大笑,任由其他祭拜的人紛紛側目,也毫不在意。
傅思哲一步一晃,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。高檔的西裝也已經狼狽不堪,沾滿了星星點點的雜草和塵土。
他走在路上,引來行人頻頻側目,任誰也瞧不出,他就是傅氏年輕的總裁。
夏禾從前天就開始和傅思哲失聯,一遍一遍地撥打電話,可傳來的聲音都是客服小姐禮貌地跟她說:“對不起,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。”
又等了許久,夏禾坐立難安。她撥通了傅思哲在德國的臨時秘書的電話:“喂。你好,請問傅總在嗎?”
臨時秘書聽出她語氣裡的焦急,也沒多想就回答了她:“傅總今天下午一點的飛機,沒讓我安排公司派車送,不過現在應該到s市了。”
夏禾看了一眼時間,這個時候剪掉德國的時差,傅思哲已經抵達s市兩個小時了,可是他怎麼還沒回來呢?
大雨彷彿在可憐傅思哲此時此刻的心境,居然毫無預兆的傾瀉而出。路上的行人都慌忙躲避,只有他還在大街上不緊不慢的走著,猶如傀儡般頹喪。
雨水淋到他的頭上,打透了他的衣服,可傅思哲依舊絲毫不顧,還是繼續向前走著,臉上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混成一片。
當他走到別墅區的時候雨不但沒停,反而越下越大,傅思哲站在門外抬手要敲門卻又放下。他掏出手機,剛開機就三十多個未接來電,全都是夏禾打來的。
這時手機又一次響起,來電顯示是‘禾兒’傅思哲猶豫了一會,還是按下了結束通話鍵。
夏禾聽著電話那邊的提示音越來越焦急,又一次把電話播過去,傅思哲這次沒有猶豫直接就結束通話了。
抬起手放到門邊,思緒掙扎了半晌,又緩緩垂下了手。
屋內,夏禾拿了雨傘就要出門。李嬸兒從廚房出來就看到要出門的她,急忙攔住問:“夏小姐,這外面下大雨呢,您要去哪啊?”
夏禾對她印象很好,也很親切:“我去找找思哲,他沒帶雨傘。外面下大雨我怕他淋了雨感冒。”
李嬸兒疑惑的問:“先生不是可以找地方避雨麼,而且先生也有車,怎麼會被雨淋?”
“他剛從德國回來,沒有叫公司派車。我擔心他一根筋著急回家,你別攔我了,讓開。”夏禾說著就要推門出去。
李嬸兒猶豫的看著夏禾:“可是夏小姐你懷著身子,淋雨了對孩子不好,還會生病,感冒發燒也不能吃藥,那可就要遭罪了。”
門外,傅思哲把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。夏禾這麼擔心他讓他更加難受,差點就要推門而入,可也不知怎麼,耳邊忽然響起了陳肖的話,折磨著他要崩潰的內心,手怎麼也放不到把手上去。
夏禾沒心情再解釋,不顧李嬸兒阻攔那著雨傘就推開了門。
雨水的寒氣撲面而來,夏禾還來不及適應,傅思哲落湯雞一樣狼狽的身影,就這麼毫無預料的出現在她眼前。
她看著渾身溼透的傅思哲,驚喜又心疼地說:“思哲!你怎麼淋得這麼溼,快進來,要不該生病了。”
說著,就過來拉他進屋,還一邊埋怨他:“傅思哲你是傻了麼?等雨停了再回來也不遲啊,怎麼就淋成這副模樣?我去給你放水,洗個熱水澡吧。”
夏禾絮絮叨叨的關心,讓傅思哲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秦雨。
他們戀愛的時候,他答應秦雨陪她坐一次公交車。傅思哲在公交車站等了秦雨很久,直到天空下起了大雨他也沒走。
姍姍來遲的秦雨從計程車上下來,心疼的抱著他:“你個大傻子,淋雨了不知道走麼。”
他回抱著她說:“我就知道有個小傻子會來,怕她找不到我。”秦雨輕輕打了他一下說:“哼,我才沒你那麼傻。”
夏禾也說他傻,他一下就想起了秦雨。愧疚感一下就湧了上來,傅思哲動動嘴唇:“夏禾,我們分開吧。”
夏禾的腳步頓了一下,跑過來難以置信的摸摸他的頭:“思哲,你怎麼了。你沒發燒吧,說什麼胡話?”
傅思哲拿開她的手,嚥了咽口水,裝作平靜的說:“我說們分開吧。我很清醒,沒有發燒。”
夏禾怔在原地,想開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,手中的動作也僵了下來。
過了半晌,夏禾擠出一個微笑:“你說什麼都聽你的。你先洗澡換衣服吧,我收拾行李這就走,記得處理傷口。”
他進門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他臉上的傷口,只是沒來得急問。現在也沒有問的必要了,夏禾上樓回到臥室開始收拾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