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咚……資訊提示音響起,傅思哲趕緊開啟手機,一看資訊上赫然寫著 :“開戶人:秦麗婷;戶主資訊……”
“秦麗婷”三個字一入眼,後面的資訊他根本沒有心情再看下去,傅思哲緊緊的攥著手機,指節泛出青白。
秦麗婷,果然是你。
原本傅思哲只是以為秦麗婷驕縱甚至蛇蠍心腸得太過厲害,卻從未想到過,她居然能埋下這麼一個心思縝密,佈局龐大的陷阱,將秦雨和他,硬生生割裂開來,至死也未曾原諒對方。
傅思哲想起了秦雨。
那天,一片死寂的白色病房裡,秦雨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,看著他的眼神從渴望變成絕望。
而他——不但沒有關心她照顧她,反而用那麼一句決絕的話,徹底逼著秦雨踏上了輪迴之路,朝死亡之淵邁進。也正是在她徹底的消失之後,傅思哲將壓抑在心底的愧疚全部回饋給了秦麗婷……一個喪盡天良的女人身上。
秦雨死了,她真的死了,甚至連冰冷的屍身,也沒有留給他。傅思哲一拳打在牆上,他攥著著手機貼近胸口,彷彿有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,正在從他的手中流逝。
恍惚間,他好像看見秦雨死前的絕望和無助。她閉眼睛時該會有多麼決絕,絲毫沒有留戀地,便離他而去。
秦麗婷離間兩人的話,也慢慢的迴盪在傅思哲的耳邊,聲聲振聾發聵,每一句都砸在他的心口,灼傷一片……
秦麗婷醜惡的嘴臉,秦雨失望的面頰,還有夏禾溫軟甜蜜的笑靨,像是幻燈片一般,交替地出現,在傅思哲的腦海裡不停回放著。
傅思哲只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人抽走了,臉上一片頹敗,居然倚靠著屋內的矮櫃,漸漸朝地上滑坐,像是斷了線的木偶,毫無生氣。
駭客x也注意到了傅思哲的異常,便及時伸手扶住他。只聽他口中反反覆覆念著一句話:“怪我,還是怪我不夠相信她。我不該聽人挑撥,只看事情表面,到頭來害死了你……”
駭客x感覺事情不對,就追問:“您說什麼,除了那兩個人難道還有人死了?”
傅思哲絕望的笑了幾聲:“是啊,我聽信讒言,以為是她害死了我父母。叫她去死,她居然就真的死了。”
傅思哲滿是薄涼的語氣,驚得駭客x手裡的水杯猝不及防掉在地上,“哐啷”一聲摔得粉碎。
瓷器落地的聲音,吸引了傅思哲的目光:“也許失去的,就像這杯子,被人摔碎之後便再也無法粘補。”
駭客x默默的收拾好了滿地的狼藉,又重新倒了一杯水遞給傅思哲。他接過水一口氣喝完,情緒也緩和了一點。
慢慢的他吐出一口氣,冷靜下來,撥通了郝淳風的電話:“給我訂最早一班回國的機票。記住是最早,現在就訂。”
郝淳風雖然聽出來傅思哲語氣不好,但他深知傅思哲的為人,若非有極為重要的事情,絕對不會做出如此的決定。想著,便迅速地用電腦查了航班,報告傅思哲:“總裁,最早的航班是凌晨一點,我給您訂好了。”
傅思哲應了一聲就沉默了,郝淳風頓了一下,開口道:“傅總,還有什麼別的吩咐麼?”
他的嘴唇蠕動著,好久才吐出一句話,略帶著顫音:“秦雨……後來你把秦雨的墓地遷去哪兒了,我想去看看。”
吞吞吐吐,一點都不像傅思哲平時雷厲風行的樣子。
郝淳風覺得有些奇怪,原本秦雨的墓地風水很不錯,可是前幾個月也不知道傅思哲是哪根神經搭錯了,非要讓他給秦雨遷移墓地。
他還以為傅思哲再也不想知道關於秦雨的任何事,現在怎麼突然又問了?
雖然有疑惑,但是郝淳風還是如實回答了:“總裁,在遠郊一個叫‘雲免’的墓地,地址已經給您發過去了。”
傅思哲又是一陣沉默,隨後說了一句:“好,我知道了。沒其他事了,明天我自己打車去機場,你留在德國,繼續和g的交涉。”
也沒等郝淳風應聲他就掛了電話,郝淳風拿著手機聽見電話裡傳來‘嘟嘟嘟……’的忙音就更加奇怪。<公司毫不鬆口的態度,他也沒心情顧慮太多。畢竟說到底,那也是傅思哲和秦雨兩個人的事,無論是出於下屬抑或朋友的身份,郝淳風都不好管得太多。
第二天一早。
看了一眼腕錶,這才十點,還有三個小時飛機起飛,他最多兩個小時就能到達機場。
駭客x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怕他不吃飯坐飛機會不舒服,就給他準備了簡單的早飯。傅思哲本想拒絕,可是駭客x一番好意他也不忍心拒絕。
於是,兩個人一起吃了一頓詭異的早飯。兩個人誰也不肯說一句話,整個屋子只能偶爾聽見筷子碰到碗的聲音。
傅思哲吃過飯就和駭客x辭別,駭客x送他上了車,臨別時分,終於耐不住良心的責問開了口:“傅總,如果需要出庭作證您就來找我,我不怕坐牢,我只怕這輩子都再也睡不了安穩覺。”
小主,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,後面更精彩!
傅思哲極為複雜地看了駭客x一眼,默許般點了頭,便開車去了機場。駭客x一直目送他,直到他的車越來越小,最後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不見,才緩緩踱步回家。
他一路把車開的飛快,卻還是遇到了紅燈。傅思哲等了一個又一個紅燈,本來足夠的時間,卻被這些紅燈耽誤了大半,緊趕慢趕最後一個辦理了登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