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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在別人面前,豈不是都要裝啞巴!”我好笑地反問。
“你這麼聰明,自然知道我的意思。”他走到椅子後面,用力擁抱我:“三哥雖說是你的老師,可他對你。”
三殿下和我,原來他都知道。
“還有就是十一弟,眼看著已經大了,別和他靠得那麼近。”他又說。
我轉回身,抽出手來輕捶他胸口,譏笑:“只許州官放火,不許百姓點燈?你都成親這麼久了,我跟別人說說話都不成?”他圈住我的手臂加重了力道,幾乎要勒斷我,神情一派嚴肅:“等著我,過了這一年,我就把你娶回去。”
我怔怔地看著他。突然想到當年夏眠風對著一大堆雞骨頭,伸出油兮兮的大手跟我說,“安寧,我們結婚吧!”那個時候,我沒有答應,等到想答應的時候,他已經離我很遠了。
“安寧,你是不是不想等我了?”允然立即敏感地皺了眉,抓著我的雙肩,牢牢地看著我:“說話!你不願意?”
我沒有答應夏眠風。再見面的時候,已經換成了他嚶嚶哭泣著請求我的原諒。真要原諒他,大概就是因為我當初並沒有答應吧!
抬手撫上他緊皺的眉,一點一點輕撫著舒展,我緊緊回抱允然,閉上了眼認真地說:“我等著你。”等著你給我一個不是結局的結局。
他放鬆地嘆息,露出孩子一般愜意的微笑,突然抬起我的臉,沒等我反應過來,嘴唇已經覆了下來。
輕暖,溫潤。那樣奇妙的觸覺,讓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。
把頭深深埋在他的懷裡,這種溫暖果然可以蠱惑一切。有那麼一瞬間,我幾乎覺得,也許真的可以嫁給他,哪怕是做妾。但也只是這一瞬間而已。
“怎麼,這樣就害羞了,以後還怎麼嫁給我?”允然抬起我的下巴,手指輕颳著我的鼻尖打趣。
“誰說我害羞了,就是更什麼什麼的,我也不怕!”我眨了眨眼睛,挑了眉微笑。
允然立即哈哈大笑,輕揉著我的肩膀:“聽聽,這哪裡是一個姑娘家該說的話。安寧,你到底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?”
想到自己的離奇經歷,哪怕只是透出一絲半點來,都會嚇死人了。我驕傲地微微仰起臉龐:“我,你不知道的當然很多了!我的那些秘密啊。”
還想再說什麼,他卻用吻堵住我的嘴,放開我時滿臉的豪氣干雲:“等著,看我把你弄回去,到時候,有的是一輩子的時間,慢慢地來逐一發現。”
我輕笑。
他說,到時候,有的是一輩子的時間。一輩子該有多長?可惜,我不敢想。
允然走了之後,仍然止不住滿臉的笑意,只是眼角,慢慢滑過兩行溼潤。沒有天長地久,只要這瞬間就已經足夠,真是這樣麼?
出了屋子,一眼瞥見立在門外的那個湛藍身影,我愣了一下,輕喚:“先生。”
“說清楚了麼?”他問。
“說清楚什麼?”我疑惑地看過去,發現一向神清氣爽的老師,竟然也會疲憊。
“受了什麼委屈,想要什麼說法,難道不應該讓那個人知道?”李允墨皺了眉看過來,似是十分不解。
原來是這樣!
“說清楚了又怎樣?”我低低地笑了,相當無奈。
那個人未必不清楚事情的始末,只是,知道了又怎麼樣?可以公然休妻麼?不要說,他還得仰仗凌王府的勢力,即使撇開這一層,皇室也不允許鬧出這樣的醜聞。所以,就算我說得再清楚,他也不可能真的怎麼樣。
“夕塔,你的確很聰明,可是在這個深宮裡,女人若想生存,除了聰明,還得有手腕。”
不知道老師為什麼突然跟我說起這些,我突然有片刻的怔忪。緩過神來,想到之前允然說的話,低低地問:“先生是不是跟他說了什麼?”
“不必顧慮,我只是告訴他,如果認定了,就不要讓那個人受傷害。”他看了我一眼,不經意地開口:“怎麼,難道我說的不對麼?”
對極了,怎麼會不對?只是,那個人,那樣的身份,那樣的處境,沒有辦法做到啊!
“夕塔,你什麼都好,就是太執迷不悟了!你明明知道。”
“是的,我明明知道,不該執著,不該糾纏,尤其還是那個人。可是,先生,我若悟了,理智了,我便不是夕塔了!”
愛,在大多數的時間裡,結果都是件有失體面的事,甚至可以剝奪人的生命和尊嚴。但是,不能逃避,那太懦弱;不能迴避,那太消極;不能退卻,那太無能。而我,已經糾結其間。前世今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