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回頭,猛然瞥見凌朝櫻豔麗如昔的一張臉,頓時嚇得不輕。
“說,在等誰?”她優雅地翹起蘭花指,輕托起我的下巴,長長的指甲戳在我的臉頰上,漸漸上力:“好精緻的一張臉,只是,我若就此劃下去,會不會更美呢?”
深呼吸一口氣,我勉力鎮定下心神,儘量不急不躁地開口:“奴婢一個宮女,能等什麼人呢,自然是有主子吩咐奴婢過來。”
“哦,那你倒是說說看,這宮門都快下鑰了,還會有什麼大不了的差事,值得哪個主子,特意勞你大駕,這會兒趕到這裡來?”
“是。”我一時語塞,側過臉就看到她面上怒色漸甚,只怕我若說不出來,今晚弄不好就得死在這裡,於是,索性挺直了腰板,心一橫,編下去:“是三皇子殿下,他讓奴婢過來,取這幾天的字帖。”
“還想騙我不成,取字帖如帛需要到這裡?”她深深看我一眼,驟然抽回手去,優雅的蘭花指隨即展平,高高揚起,眼看著就要落下。
我本能地一側頭,急急避了過去。
“賤人,還敢躲?”她不依不饒,一把抓住我的衣領,用力推搡:“別以為,你們做了什麼好事,我都不知道!今天,就要你見識見識本宮的厲害!”
避無可避,我索性也不躲了,梗著脖子對視過去:“好事?王妃殿下,奴婢倒是很想知道,是跟誰的好事,又或者,是您抓到了什麼證據?”
昏黃的燈光,照得她一張俏臉愈發嬌豔,我卻看得莫名膽寒,像是面對某種生物,愈是斑斕,愈是可怕。
她看了我一眼,突然笑了:“剛讓人模仿了他的字跡送過去,你就過來了,還要什麼證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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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笑了,想到那個紙條還在我手裡,要緊牙抵死不認:“王妃殿下,您說的那個什麼紙條,奴婢壓根就沒有見到!”
“你就嘴硬吧!”她收起笑意,面目突然青冷起來:“要處死像你這樣的奴才,本宮連藉口都不需要!”
“來人!”她衝著假山下沉聲命令。
山下立即衝上來兩個小太監,步步朝我走過來,一色的精細小眼中,兇光畢露。
“你們想幹什麼?”我空睜著一雙眼睛,狠命地瞪著他們,不時掃一眼假山下,那裡昏黃朦朧,什麼都看不清。終於漸漸絕望。
“還不快動手!”
那兩個人影慢慢逼近,我步步後退,不多久,後背便抵在了身後的圍欄上。回頭看一眼山下,並不是很高,正在猶豫,要不要拼死一搏,就此跳下去,只聽山下一聲斷喝傳來:“住手!”
一聽來人的聲音,那兩個小太監立即停住了不斷逼近的步子。
片刻之後,一個湛藍色的身影自山下衝了上來。正是我的老師李允墨。一見他冷若冰霜的面孔,我是狠狠鬆了一口氣。
“平日不見你積極,今天倒是來得挺早!”李允墨一改適才冷冰冰的神情,笑著輕點了一下我的腦袋,掃一眼那兩個小太監,轉身對著凌朝櫻說:“這樣勞師動眾,弟妹,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”
“誤會?你自己問問她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凌朝櫻明顯一臉的不買賬。
有老師在,我立刻底氣倍增,悄悄對李允墨眨了眨眼,清了清嗓子說:“先生,您不是說,讓我這個時辰來這裡,好取回這幾天的功課麼?”
“哎呀,瞧我這記性。”李允墨了悟地笑了一下,右手一託額頭,看向凌朝櫻:“弟妹,我說還是誤會了不是?”
看著他說得那樣一本正經的樣子,我幾乎控制不住地笑了出來,拿手擦了下嘴角,終究還是忍住了,睜大眼睛等著他編下去。
“這個丫頭,前兩天的功課做得特別不好,我是一直想訓她。可惜,她是允烈的丫頭,有些事還真是得思慮周到,我總不好當著她主子的面為難她吧!趁著今天又要佈置新任務,這才傳了她到這避風亭來。不曾想,這光記著訓她了,偏偏字帖又落在了南宮。”
他絮絮地說完這一大篇,明裡是解釋,暗地裡卻也敲打了凌朝櫻,‘總不好當著她主子的面為難她吧’!李允墨和我不是主僕,卻是比主僕還要深一層的師徒關係。以墨王如今的身份地位,她若是再想為難我,也得掂量清楚了。
凌朝櫻還待要說什麼,卻被他一揮手攔下了:“弟妹,如今這丫頭,我說也說了,訓也訓了,若是她確有什麼地方不曾盡心,惹得你生氣了,還希望你大人大量,看在我的面子上,別跟一個丫頭過不去!”
弄得凌朝櫻說也不是,不說又不甘心。一臉忿忿地站在那裡老半天,終於嗤笑出聲:“墨王殿下倒是師徒情深,護犢子心切,就不知道這個丫頭值不值得你這般上心了!”
李允墨頓時斂住了適才的一臉笑意,面上寒寒的,沒有說話。晚風吹著他的衣襬,翻飛起伏。
隔了好久,他才嘆出一口氣來:“我收這個學生,連父皇都讚賞有加,欽賜了和田玉鎮紙以示褒獎,值與不值,已不是你我能說了算了!”表情愀然閃過一絲落寞。讓人瞬間有心痛的錯覺。
說完,他又轉身提醒我:“不是說了,字帖落在了南宮了,傻站著幹嘛?還不趕緊地回去好好用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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