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思忖著如帛開口,他邊上,一個侍衛打扮的人已經走了過來,領著我上前,呵斥說:“這是我們凌王府的世子,當今凌貴妃的內侄。還不快過來請安!”
原來還是個皇親國戚。我不知道該如帛請安,只能規矩地跪下磕頭:“給凌公子請安。”
“你叫什麼?”那個凌公子閒閒地開口,懶洋洋的聲音裡說不出的傲慢。
“奴婢帛夕塔。”我謹慎開口,還真是無比鄙視這裡的等級制度,好好地說話不行,非得跪著。
“知道今天來找你是為什麼嗎?”一陣哂笑之後,傲慢的聲音再次傳來。
“回公子話,奴婢不知。”
“你母親去世,貴妃娘娘憐你年幼無人照料,恰逢宮中遴選宮女,讓我過來傳她旨意,著你開春之後入宮。關於入宮事宜都已經打點妥了,只是娘娘不放心,讓我過來看看,怕你到時亂了規矩。”
表面看來很貼心的話,說到底,也不過是召我進宮做奴才。看得出來,夕塔的娘很是得主子恩寵。可惜提點之後,仍不忘威嚇。恩威並濟的御人之道。
“謝公子提點。”
他不發話,我就只能繼續跪著,不得起來。
過了好久,我的面前才晃過一隻微抬的手,算是讓我起來。手的主人移步轉身,帶著一眾侍衛迤儷向前。
我半天沒敢動,頭不離地繼續說:“恭送凌公子。”
等到我揉著膝蓋站穩了,那人的背影剛好飄出了院門。我恍惚地扶著椅子坐下,心裡暗自感慨,“只怕我的人生只能由這些人一步步地操控著,從此伺候著權貴,望其項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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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沒有想過逃走。只是夕塔的爹孃都是皇室奴才,我就是奴才的女兒,此刻貴妃都下了旨意,一旦逃走,必會連累無辜的族人,我又怎麼忍心?我不該這樣善良。
晚上,剛幫忙送完針線回來,隔壁的宋嬸就端了碗雞湯敲開了我的房門。
這個宋嬸的丈夫和夕塔的父親以前是一個營的,一家人就住在這個院子裡。有一個兒子十五歲,最近跟他父親去了軍營。宋嬸在家閒著沒事,常幫人漿洗縫補,做些針線貼補家用。
她一邊往桌上放著雞湯,一邊看著我說:“等會兒趁熱快吃,自你娘去了以後,你就沒好好吃過飯,眼見著一天比一天瘦,這可怎麼好呢?”
真是個難得的好心人,宮裡給的銀子可不值這樣貼心的照顧。我不能讓她擔心,於是微笑著答應。
“過一陣子,你就要進宮了。以後多拘著點性子,可不能像在家裡這樣野了。”宋嬸接著絮叨。
我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這也叫野了?那我以前白天上班,下晚打牌,外加夜裡泡吧,那些又叫什麼呢?可是我知道,她的話沒有錯,皇宮確實是個就怕你任性的地方。
帛氏一家子都是皇室的奴才。進宮是夕塔的宿命,現在卻成了我的歸途。
過了年沒幾天工夫,宮裡就來了個姑姑和宋嬸一起領著我去了神武門。據說,這還是受了凌貴妃的恩典,可憐我這個沒了孃的孩子別人都有娘陪在身邊。
我們趕到的時候,一大群人都在那裡站著,管事的太監叫了名字,對了身份,略略看兩眼,沒有大問題就可以進去。
最後回頭看宋嬸的時候,她還站在原地垂淚。我就那樣看著她,一動不動,直到宮門在我面前吱呀地被推起。身邊的姑姑不耐煩地催促我,“還不快走,淨顧著磨蹭。”我只得狠狠心,轉過身向前走去。
綏安四十四年的正月,我告別了差不多已經習慣的小院,開始了我的宮廷生活,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。
跟我一起進宮的女孩子,大家都差不多,家世還有年齡。唯一不同的,我猜,沒有人會像我這樣,有著如此奇妙的經歷。
真是不可思議的際遇。不久前還在趕著出差,現在我卻來到了不知是幾百年前的宮廷裡。
一進來並沒有立即分配宮室,而是先跟著宮裡姑姑學一段時間的規矩。一切按部就班。循規蹈矩地生活,心思慢慢沉靜。玄而未決的晉升,曾經心痛的戀情,似乎一下子變得遙遠和模糊起來。
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沒有電視,沒有手機,又不能上網,日子該怎麼過,而現在這些成了我急待解決的難題。每當夜晚來臨,靜靜呆在屋子裡,眼睜睜地看著黑暗從視窗湧進來,只有孤單。
於是,開始害怕一個人,拼命的往人群裡鑽,試圖忘記自己。只是終究沒有辦法融入進去。她們都不喜歡我,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她們。
我變得異常沉默,身邊沒有一個可以真正說話的人,卻感覺無比安全。
剛到這裡沒幾天,凌貴妃身邊的大宮女就來囑咐我,要謹慎行事,規行矩步。我猜,我可能會去凌貴妃那裡,接夕塔母親的班。算是個既定的結局。我稍微安心。
只是沒想到,那個大宮女走了以後,所有人更是刻意遠著我,連話都不會跟我講上一句了。她們大概是認為我背後託了關係,找凌貴妃照顧。這對她們不公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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