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燕口中的薛大夫便是南宮紫凝孃家為她請來的郎中,想盡快讓南宮紫凝生下凌日的血脈,好鞏固她在宮中的地位。只可惜,藥吃了幾副,她的氣血調養好了,肚子卻沒什麼動靜,給她心中更添一份煩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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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月後,秋華殿整修完畢,當帛夕塔再次踏入時這裡已然換了一片景象。秋華殿原就是宮裡規模宏大的宮殿,因為年久失修部分顯得破敗不堪,經過這次修整重煥了新生。
內務府又給帛夕塔多加了一個宮女,叫做梅香。帛夕塔不想要,春梅冬雪兩人照顧她已經十分周道,何必再用第三人?內務府的人執意要留下,帛夕塔便讓梅香也住進了秋華殿。
一日,帛夕塔正閒來無事,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,回頭看正好看到身穿墨綠錦袍的太監匆匆的入門。春梅迎上前,問道:“崔公公何事啊?”
“皇上有旨,要欲妃娘娘過宮。”崔太監說道。
黃頂轎子等在了門口,帛夕塔面如土色。
“春梅…能不能跟他說,說我病了…我不想去…”帛夕塔說道。春梅大驚失色,急忙堵住了帛夕塔的嘴,“主子,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…要知道在這宮裡,有多少想侍寢都不行。”
“傳出去,是要壞事的!”春梅說道。
帛夕塔怏怏的咧唇,笑得比哭還難看,“可是,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啊。讓他們換人吧。”換那個凝妃,對了,換那個淑妃好了,她們都愛凌日愛得要死。帛夕塔在心裡想著。
孰料春梅抓住帛夕塔的胳膊,力量之大彷彿要捏她的骨頭。帛夕塔驚異,春梅的力氣居然這樣大。
“主子,現在不是你鬧情緒的時候。還記得奴婢跟您說的麼?皇上是您唯一的靠山…”春梅說道,帛夕塔深深的看著春梅,後者的眼神有些躲閃。
“春梅…”帛夕塔想起了淑妃那次來找茬時,對春梅充滿敵意的態度,還有那個大家都諱莫如深的月嬪,她想問一問,卻來不及張口。
“欲妃娘娘,轎子已經等候多時了。”崔太監已經等不及,眼看天色漸暗,凌日與摩羅國使者的宴會即將結束,可他還沒把人送到承乾宮。
“我去。”帛夕塔態度軟化,春梅似是鬆了一口氣,為帛夕塔更衣沐浴,親自送她登上了那頂黃頂的轎子。
轎子上,帛夕塔惴惴不安,心中萬分恐懼。上次凌日對她毫無溫柔可言,如今噩夢又要降臨在自己身上…她很想逃,可是這麼大的皇宮,陌生的時空,她又能跑到哪裡去呢?
轎子抬進了承乾宮的院子,低垂的夜空,星星宛若觸手可及,帛夕塔卻覺得壓抑得快要把人逼瘋。
桌上的香爐裡放著一支燃燒了一半的龍涎香,凌日卻不在承乾宮裡。帛夕塔舒了一口氣,一屁股坐到了龍榻邊緣,她坐下又覺得不妥,立即站了起來,像是十分避諱這張精美又豪華的龍榻。她找了個凳子坐著,手撐在桌邊等待著被吃幹抹淨的命運。
等了好一會兒,才聽到門外傳來太監們尖利的通報聲。殿門被人從外推開,一身金絲蟒袍的凌日正站在門口,空洞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。凌日見到帛夕塔時微微一愣,然而他旋即想起自己晚宴前翻了她的牌子,她應該在這裡。
帛夕塔一看凌日寄來,便緊張的從圓凳上彈了起來,兩眼巴巴的看著這男子。
“半月不見,愛妃連話都不會說了麼?”凌日皺起眉頭,半是調侃的說道。
“皇上…萬福…”帛夕塔說道,在心裡痛罵凌日。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凌日不屑的哼了一聲,他站衣架前,兩臂伸直像是在等什麼。
帛夕塔腦袋還是一片茫然,凌日等了一小會兒不見人,便粗聲粗氣的吼道:“愣著幹什麼,難道要朕自己動手麼?”
夕塔渾身上下一機靈,她哆哆嗦嗦的走到凌日面前,眼睛埋得很低,緊張的連喘氣都不敢大聲。她兩手顫抖著伸向凌日的領口,怎奈何那釦子像是跟她做對一般,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解不開。
該死的龍袍,該死的凌日…帛夕塔一遍遍的腹誹,釦子卻越來越緊。
“真是笨得要死…”凌日嫌棄的說道。今夜不知為何,他的心情很好,帛夕塔笨手笨腳的蠢模樣並未激怒他。
就在這時,凌日卻按住了她的手。
“不必。”他說道。
“啊?”帛夕塔耳朵裡塞了毛,反問道。他又有什麼陰謀詭計?帛夕塔警惕的看著凌日。
“愛妃不必擺出這樣的表情,朕今夜招你並不是為了那件事。”凌日當著帛夕塔的面,從暗格裡取出了夜行衣,自己利索的換上,完全把帛夕塔當空氣。
“朕今夜還有事要辦,朕的龍榻這樣大,相信愛妃能睡個好覺。”凌日揶揄道,隨後開啟窗縱身一躍,消失得無影無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