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說完這席話,帛夕塔配合的叩首謝恩。淑妃拉著德妃還有吉嬪,急匆匆的離開了秋華殿。
走的那麼急,生怕帛夕塔會衝出來追她們。
淑妃走後,帛夕塔扶起春梅,“春梅,都是我不好。連累你,她那口氣明明衝我來的。”
“娘娘,您見外了。奴婢是秋華殿的奴才,當然要為主子遮風擋雨。”春梅說道。
帛夕塔忽然想到了淑妃口中提到的那個月嬪,她正想問個清楚,春梅卻不留痕跡的轉移了視線,這讓帛夕塔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不得不吞回了肚子裡。
然而,春梅越是遮遮掩掩,帛夕塔越是好奇。
這個月嬪,到底是什麼人?
淑妃、德妃與吉嬪在永慶門分了手,兩妃一起走入了淑妃的寢宮長樂宮。
正在打掃的宮女看到主子氣呼呼的回來,一個個躲了下去,生怕做了淑妃出氣筒。
德妃接過宮女遞來的茶杯,淑妃心裡還有怨氣,推開了德妃的手。
“淑姐姐,你還生氣啊?”德妃嘆了口氣,卻將茶杯放到了桌上,低頭彈著自己身上的灰塵,“這秋華殿,的確不能去。才多大一點兒功夫,身上全是土。”
“去給本宮拿個撣子來。”德妃說道。
淑妃板著臉,什麼也不說。等到那宮女一走,內殿裡只有德妃跟淑妃兩人時,淑妃馬上站了起來,負氣的戳了戳德妃的腦門。
“你還有臉說,為什麼不在我去秋華殿前提醒我?”淑妃埋怨的看著德妃,那一刻恨不得時光倒流,恨不得自己今天沒踏進秋華殿。
德妃一愣,隨後滿不在乎的說道:“淑姐姐,我以為你氣什麼呢。就氣這個?”
德妃表現的越不在乎,淑妃越是惱火,恨不得扒了她的皮。“魏如馨!枉我把你當成我的心腹,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!”淑妃氣的直接連名帶姓的喊出了德妃的名字。
南宮紫凝對凌日又愛又怕,而淑妃對凌日更是怕得厲害。她心裡清楚,凌日是那種前一秒還說愛你愛得要死,後一秒就能狠下心取走你性命的人。誰都知道,凌日沒有心。
“淑姐姐!你別瞎猜忌我。咱連可是一起長大的發小,我又怎會害你。你放心好了,咱們皇上是不會遷怒於你的。你想不想知道這是為什麼?”
“你又有什麼鬼把戲?”淑妃警覺的看著德妃,燦若桃花的臉因為憤怒與猜忌變得扭曲。
“你且聽我道來…”德妃說道,淑妃把耳朵貼到了德妃嘴邊,兩人耳語了幾句。
“你說的是真的?”淑妃聽完,皺起眉頭緊盯著德妃。
“當然是真的。你見過哪個蒙了聖寵的妃子,還會住在冷宮?所以啊,淑姐姐你不用擔心。這個欲嬪是踩不到你頭上的。”德妃漫不經心的說道。
淑妃愣了一會兒,前後思量,也覺得德妃說的有道理。她猶記得自己十四歲初進宮時,才剛剛見了凌日,她便與南宮紫凝被封為了淑容,雙雙住進了離凌日最近的招福宮。“淑容”可是宮中僅次於皇后、貴妃以及夫人的封號。可謂是風光無人能敵。她的位置豈是區區一個晏若夕能撼動的。
可仔細一想,她又覺得有些匪夷所思。
“你說咱們皇上究竟為什麼這麼做?寵都寵了,怎麼還把她放在冷宮裡?難道皇上是在試探我們?”淑妃說道此處,懊惱的揉了揉太陽穴說道:“如馨,我這心裡還是不踏實。”
“淑姐姐,你就放心吧。咱們皇上的心思,誰也猜不著。但有一點可以肯定,晏若夕在咱們皇上心裡的地位比不上南宮那賤人。”
淑妃眨了眨眼睛,越想越覺得德妃說得對,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。
“沒準,他這是做給晏相看呢。”德妃抿了口茶湯,想了下,說道。
自打淑妃來過之後,秋華殿變得熱鬧起來,門檻都被踩破了幾回。
什麼昭儀,美人,夫人,紛紛打破頭來看望帛夕塔。一時間,秋華殿變成了這宮裡最熱鬧的地方。
內務府的總管也親自上門,嚷嚷著要幫忙翻修秋華殿,全然不是之前那副愛搭不理的嘴臉。王總管剛走,小路子就在他身後做了個踹人的動作。
“主子,瞧這個老奴才,變臉比翻書還快。”小路子罵道。
帛夕塔默不作聲。
“春梅,再來人就告訴他們,我休息了。”帛夕塔打了個哈氣,睡眼迷離的說道。這幾天,總有人擾她清夢,害她住在冷宮裡也要跟其他的妃嬪一樣,天不亮就要起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