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照直說。”明瀾有些不耐。
“當時……鏡妃娘娘……也在。”
“鏡兒!”腳步一頓,明瀾稍鬆懈的一顆心再度高懸了起來。
瓊芳閣主殿內,明瀾凝眸靜立,待得知紀青鸞此刻已經無礙,她高懸的一顆心終歸落地。
美眸一瞬不瞬凝視著面前一襲湖藍色裙裳的明鏡。
明鏡眸色飛快流轉,姐姐幹嘛這副神色看她?
瞥了瞥左右,現下就她和姐姐兩人在這裡,姐姐幹嘛支走這些人,難道姐姐有話要單獨和她說?
那張薄怒清寒臉孔上眼眸黯沉,沒有了以往任何時候她看到的那種沉靜,明鏡靈動的目光從明瀾眼底看到了的一絲擔憂,一絲薄怒,而她卻又刻意強忍著沒有發作。
乖巧上前,扶明瀾在軟墩坐下,賠笑勸慰道:“呃,姐姐不必擔憂,醒言已經為她施針固胎,姐姐就且消消氣,當心氣壞了身子那可真是親者痛,而仇者……”
明瀾心裡突然有了一股極大的悲傷和失望,眼神幽怨的凝視著明鏡,讓明鏡後面的話就這樣凍結在了唇齒邊。
“鏡兒,你可知道無論以往你做錯什麼事情,姐姐都可以原諒你,不予計較,可是獨獨這次,姐姐真的無法……你真的很不應該,你讓姐姐太失望了。”
姐姐她到底在說什麼啊?她怎麼越聽越糊塗了。
這時絮兒從內殿出來,看到臉色微慍的明瀾,絮兒福身,“皇后娘娘,容華娘娘醒了。”
明瀾和明鏡一前一後步入內殿,床榻上紀青鸞臉色慘白,手捂著小腹,一副我見猶憐之容惹人心生憐惜。
“臣妾參見……”紀青鸞掙扎起身作勢就待嚮明瀾見禮。
“容華勿需多禮,快些好生躺著。”明瀾忙疾步近前一步阻止了紀青鸞的行禮。
明瀾在床榻邊坐下,將紀青鸞耳鬢處的一綹散發幫她捋向了耳後,關切道:“容華,現在覺得如何?可有哪裡不妥,若是不舒服,可千萬不能瞞著本宮。”
“謝娘娘垂詢,臣妾無礙了。”紀青鸞有氣無力應諾著,突然,眼角餘光瞥見了明瀾身側正一臉厭煩之色盯著她的明鏡,她當即低垂了眸子,半天方道:“此番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所致,還望娘娘莫要怪罪鏡妃姐姐,她真的是無心撞到臣妾,還望娘娘不要責難鏡妃姐姐才是。”
“紀容華,你……”明鏡睜圓了眸子看著紀青鸞,一時有些結舌。
明瀾驟然轉身看向有些結巴的明鏡,眉心深蹙,明鏡眼睫顫動,迎向明瀾怨責目光,良久,方道:“姐姐,不是這樣子,你要相信鏡兒,鏡兒真的沒有,沒有……”明鏡緩緩搖首。
此刻內殿,還有一人,那就是為紀青鸞固胎尚未離去的曹醒言,聽到紀青鸞方才的一番“好心”求情,曹醒言眸色一滯,袍袖下方虛垂的雙手緊握成拳狀。
香露館,綠環得到瓊芳閣這邊的訊息第一時間向佟玉瑾如實做了彙報,心中難免感慨:
“娘娘,紀容華摔倒和鏡妃娘娘這次是脫不了干係了,而且皇后娘娘似乎也信了紀容華,將鏡妃娘娘禁足在了鏡月宮,這個紀容華還真是不簡單,不出手足矣,這出手那可是狠角色。皇后娘娘都沒調查便輕而易舉的中了紀容華的苦肉計,也真是夠笨的。”
佟玉瑾把玩著手中的玉鐲,突然抬首瞧著綠環不屑啻鼻一笑,搖首道:
“綠環,你錯了,明鏡的火爆性子那可是絕對的睚眥必報,她這次栽在了紀青鸞之手難免日後會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,明瀾最近忙於朝政可以說是分身乏術,身心俱疲,她可不願在這個節骨眼上明鏡再生出什麼禍事來,將明鏡禁足這是上上策,並非是責罰於她,相反,明瀾恰恰是在保護明鏡。”
“呀,這麼說皇后娘娘也不算笨。”綠環點頭,不過看到方才小順子公公奉皇后娘娘懿旨對瓊芳閣又是一番賞賜,讓綠環著實眼紅不已。
“皇后娘娘對紀容華非但諸多賞賜,她又撥了好些個宮人過來寸步不離伺候紀容華,這個紀容華還真是得皇后娘娘的賞識,將她寶貝似的供著。”
綠環只要想到瓊芳閣受到如此的重視,心裡就很不舒服。
“你又錯了,紀青鸞這次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,是她心急了,也小覷了明瀾,反而露出了破綻令明瀾起疑,明瀾向來恩威並施以德服人,明瀾因為段慕雲之死耿耿於懷,她怎麼可以看著這個孩子有事而坐視不理,那可就不是她明瀾了。”
起身端過茶盞,持著青花蓋碗茶蓋有一下沒一下撥拉茶碗裡漂浮的茶瓣,若有所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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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,您說皇后娘娘她會相信皇長子殿下之死絕非意外,而是娘娘您……”
“大膽,最近你這個小蹄子的話可是越來越多了!”佟玉瑾執起茶杯潑向了綠環面頰,好在茶水已經溫了,否則綠環這張還算過得去的嬌俏臉蛋可就從此廢了。
“娘娘恕罪,綠環以後再也不敢了,再也不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