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色陰鷙,冷冷轉身:“還不拉下去。”
“段奕宣,你這個卑鄙小人;還有你,段奕離,你喜歡自己的皇嫂,你沒種,你這個膽小鬼;還有你,明瀾,你還真把自己當做皇后,實話告訴你,段奕宸混淆皇室血統……”
嗤――
一劍貫穿了賙濟的身體,轉身,手指顫抖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像你這等妖言惑眾的亂臣賊子,人人得而誅之!能死在本將軍劍下,你該感到榮幸!”韓進憤而拔劍,賙濟猝然倒地,雙目圓睜,當庭身死,周彥霖驚異的睜大了眸子。
“韓將軍,可有……”
“……”
這兩月來,明瀾幾乎每天都會詢問韓進同一個問題,當瞅見韓進低垂的眸子,明瀾黯然垂眸,咬唇凝坐不動,心中漸趨冰涼,兩行溫熱淚水順著臉腮潸潸滑下。
這日,散朝較早,明瀾向小順子一番吩咐,人已然坐上了出宮的馬車。
冷風冽冽,馬車徐徐駛向宮外,手捂著疼痛難當胸口,腦海中盡是他溫潤、俊朗臉龐,眼淚一如斷線之珠簌簌滑下,垂在臉腮欲滴未滴……
小順子驅馬緊緊護在馬車旁側,聽見車內壓抑的低低嗚咽聲,小順子側首望向馬車窗,寒風颳起了窗簾一角,瞥見那嬌弱無助哭泣的女子,濃眉深深皺起。
馬車在汀洲岸上停下。
瀾滄江上,孤寂的銅雀臺屹立在瀟瀟寒風中,水波粼粼而動。
小順子和眉芬上前正待相扶,明瀾信手拂開了二人,兀自捂著疼痛難當的胸口,迎著寒風一階階登上樓閣,小順子緊隨在明瀾身側,蹙眉看向淚落如雨的明瀾,低垂的雙手漸漸包握成了拳狀。
陛下要是瞧見娘娘此刻傷心模樣還不知要心疼成什麼樣了!
此刻的明瀾已然不復有朝堂上那個雷厲風行的強幹女子模樣,此刻的她淚眼悽迷,那楚楚奕奕的柔弱神情實在惹人生憐。
站在他曾經站立的雕欄處,雙手攀著欄杆,任憑決堤淚水泠泠滑落,口中嚅嚅:“宸,你究竟在哪裡?”
“瀾――”
她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喚,迷朦著雙眼望著水中倒映,他那冷峻臉龐清晰浮現水面,正灼灼看著她消瘦臉腮。
伸手上前,顫聲喚他:“宸……”
身上的白色狐裘風氅滑落掉地,除了嗚咽的風聲,沒有人回答她。
他輕輕上前,將風氅覆在了她纖削肩頭,憐柔道:“娘娘,請保重鳳體,此處風大,娘娘還是回宮等候訊息,韓進定當加緊找尋陛下的下落。”
疲憊地閉上眼睛,清淚簌簌掉下冰冷臉龐,粉淚點點,憂心忡忡地望著韓進。
“還是沒有訊息嗎?”
俊逸臉孔登時黯了下去,韓進垂首道:“暫時還沒有,臣剛已經按照娘娘吩咐,將各個關口的盤查撤了。”
常公公突然策馬來到了銅雀臺,跌跌撞撞爬上樓閣,上氣不接下氣:“娘娘,不好了,皇子殿下……經御醫診治,染……染上了……天花!”
“天花?重九――”
明瀾一驚,踉蹌著向閣樓下跑去。
看著明瀾焦慮眸色,韓進眉心深鎖,心底的那方絲絃扯得生疼……
明瀾驅馬向城門駛去,城門口迎面駛來一輛豪華軟車與她擦肩而過,風掠起了棉布窗簾,一聲低沉的呼喚溢位消弭在風中……
“瀾――”
似乎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,明瀾心口一滯,勒馬停下回首四顧,終是無奈搖了搖首,韓進驅馬近前來:“娘娘,您可是哪裡不舒服?”
“呃,沒事,走吧。”
一抖馬韁,馬兒疾駛而去,身後那輛豪華軟車緩緩駛出了城外,軟車窗簾處,一隻纖玉酥手輕撩起了窗簾,紫色大袖隨風搖曳,翹首望向策馬絕塵而去的窈窕女子,紅唇扯出一抹絕美笑靨:“可以放開他了!”
“瀾……”
架在脖頸上明晃晃的匕首拿掉了,白皙頸項上有抹殷紅血絲清晰可辨,憤然抬首,俊美臉龐冷冷的瞪視著嫣然淡笑的紫衣女子。他不是別人,正是銅雀臺遇刺掉落瀾滄江的隆慶帝――段奕宸。
“初一,初一……”
明瀾口中唸叨著,卻是終未能將初一和重九出天花這件事情聯絡到一起。
這章沒有結束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
洪嬤嬤上前一步,恨恨的看著明瀾,揚聲道:“娘娘,許是還不知道吧,初一和老身一樣,都姓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