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位臣工驚愕不已,不知明瀾此是何意?一個個屏氣斂聲,只做觀望狀。
“唉……常公公,你是真的老了!”明瀾一聲嗟嘆,常公公瞅著明瀾,眨巴著眼睛,百思不解。
“其實也不能全怪常公公,也怪本宮沒說清楚,本宮是問你方才說話的是什麼人?而常公公你卻向本宮介紹起三弟奕離,本宮是奕離的皇嫂,試問本宮如何會不識得三弟呢?”
常公公恍然大悟,雙膝跪地請罪:“娘娘恕罪,老奴知錯,老奴知錯。”
靜,靜謐的有些詭異!
粉顏冷瑟,肅然俯視著階下群臣,金殿上唯有常公公討饒的尖細嗓音久久迴盪不息,這時,一聲響亮的小孩啼哭聲驟然響起。
“哇……哇……”
小皇子段重九洪亮的啼哭聲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,明黃襁褓內的兩隻白嫩小手似乎在找著什麼不停的揮舞著哭鬧不休,滿朝文武大臣伸長了脖子,愣愣的看著金階上方。
現在這又是什麼狀況?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個個嗔目結舌。
“喔,喔,皇兒可是餓了?嗯,皇兒今天可不乖哦,正所謂天下為公,百姓為大,皇兒怎可為了一己之慾而棄朝廷於不顧?”
金階上明瀾來回踱著步子哄著啼哭的段重九,對突然哭鬧的段重九就是一番教導。
“皇兒且不可忘了仁、義、禮、智、信這做人的根本吶,嗯,皇兒可知何為仁、義、禮、智、信?那就是大忠大愛為仁;大孝大勇為義;修齊治平為禮;大恩大恕為智;公平合理為信,皇兒可要牢記於心吶!唉,想想也怪難為了皇兒,如此年歲就得懂得這些個做人的大道理,想那些個腹懷經綸、揹負乾坤的七尺鬚眉又該做何是處?”
犀利的眸子掃向階下正一瞬不瞬望著她的紫衣蟒袍男子。似乎是聽懂了明瀾的話,段重九果真乖乖的止了啼哭。
“嗯,皇兒可是聽明白了!呵呵,皇兒小小年歲尚且明白這做人處世的道理,要是這金階下方自稱能治世安邦的諸位賢臣還不明白,那可真是連豬狗都不如了!”
兩隻小手把玩著明瀾胸前的玉珏,突然,段重九“咯咯咯……”發出一串悅耳的嬌笑聲。那歡悅的笑聲像是帶著一絲嘲諷,不知是因為明瀾方才的驚人之語,有抑或是其他,諸位大臣一個個羞紅了臉,垂首靜默不語。
這是那個膽小懦弱的皇后娘娘?
滿朝文武大臣對於明瀾今日的表現頗感震驚。
聞言,賙濟顫顫巍巍出列,躬身伏地:“臣賙濟叩見皇后娘娘。”
懷抱著重九坐在鳳座上,明瀾端然看向金階下方垂首伏地的賙濟,唇角浮起了一抹諱莫如深笑意,“你就是賙濟?”
“正是下官。”
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?賙濟誠惶誠恐,為什麼她和傳言中說的似乎不一樣呢?
“將你方才在金殿上說的話與本宮再說一遍!”
黛眉輕揚,紅唇微抿,犀利的眸子咄咄逼視著金階下方的賙濟,一張傾城傾國的絕世姿容美得讓人心顫。
賙濟倏然圓睜了雙目,難道方才他在金殿上討好周尚書的話被她聽到了?偷偷抬眼瞄向金階上的明瀾,不期想看見那張風華絕代的嬌顏時,一時竟看得呆住了,段奕宸,你的豔福還真是不淺吶!
半晌沒有等到賙濟的回話,韓進瞥向賙濟,勃然大怒,該死的,修長大手不覺伸向了腰際的佩劍,正待發難,金階上的常公公一聲喝斥:
“大膽賙濟,皇后娘娘問你話,你竟敢公然瞻仰尊貴的皇后娘娘儀容!你可知罪?”
“下官不敢,下官,下官……惶恐,請娘娘恕罪。”
賙濟惶惶一驚,伏地叩首告饒。
“賙濟,依本宮看,還沒有你賙濟所不敢的事情,眾目睽睽之下,你竟敢口出狂言,亂我朝綱!本宮豈能容你在此放肆!來人!”
賙濟叩首如搗蒜,“娘娘饒命,娘娘饒命,下官知罪,下官知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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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瀾一聲喝令:“拉下去,國法處置!”
“娘娘饒命,娘娘饒命,伯父,救救侄兒,伯父……”
賙濟爬向兵部尚書周彥霖的腳下扯著周彥霖的朝服下襬哀求著他,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子,周氏一門現在可就剩下這賙濟一脈。
周彥霖剛欲出列替賙濟求情,但聽明瀾冷冷道:“求情者,當按連坐論處。”
身子一震,周彥霖無奈看了一眼周濟,狠狠的瞪視著面無表情的明瀾,只得閉目不再言語。
“伯父,伯父,救救侄兒,伯父,是您讓侄兒如此說的……”
“混賬,老夫何時說過此等大逆不道的話?你休得血口噴人!”
“王爺,王爺救我,您不能不管我,王爺……”賙濟這時想起了汝陽王段奕宣,他爬向了一襲藍色蟒袍的段奕宣腳邊苦苦哀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