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老爺的話還沒等說完,就被廣陽侯抬手打斷道:“既然不再是兄弟,你應稱呼我侯爺。”
大老爺臉上閃過一絲難堪,隨後立馬乖乖地照做,喚道:
“侯爺,是我沒管教好這個悍婦,我實在不知她會突然衝過去傷人。
大哥……不,我這就回去好好教訓她,給弟妹和四丫頭出氣,你就收回分家的決定吧。
大老爺這一求饒,三老爺、四老爺、五老爺,也立刻如同反應過來般,紛紛過來求饒。
但廣陽侯在剛才決定出口的那一刻,就已經下定了決心,豈是他們說一說,求一求,就能改變的。
他見這幾個兄弟圍都了上來,廣陽侯再次提起劍,指向他們,立刻又拉開了眾人的與他的距離。
廣陽侯毫不留情地說道: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幾個,心裡打的什麼算盤。之前任由你們佔便宜,是因為我不在乎那些金銀俗物。
但你們觸碰了我最珍視的家人,你們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!
明天午時之前,你們沒有搬走的東西,一概就視為廣陽侯府之物。
明天午時之後,誰若是還留在廣陽侯府裡,我就一劍送他歸西!”
合房眾人,被廣陽侯眼中那狠厲的神色,嚇得連連後退,剛才還氣勢凌人的各房夫人,更是嚇得牙齒打顫。
繼老夫人丁氏也嚇得不行,但她也知道,如果今天她不站出來阻止廣陽侯,在場就更沒有人能阻止得了這場分家了。
一旦分家,她的這些兒孫,可就只是普普通通的白身了。沒有侯府的庇護,在京都中根本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。
先前她已經為孫女們,相看了比較不錯的門第。若是接親物件知道他們被廣陽侯掃地出門,哪裡還肯娶她的孫女。
而且她的那幾個孫子,丟掉的差事。也徹底再沒指望了。
而且,她已經過慣了老夫人的生活,每日裡山珍海味吃著,燕窩靈芝補著,無數丫鬟婆子伺候著。
出門在外,所有人都要喚她一聲老夫人,這是他以前想也不敢想的生活,
如果要將她打回原形,那不得比殺了她,還讓人難受?
思及此,繼老夫人丁氏,也生出了幾分膽色來,她哆哆嗦嗦地站起身,由嬤嬤扶著向廣陽侯走來。
但她仍舊還是膽怯的,故此只在距離廣陽侯三步遠的地方,便停下了腳步,她聲音哀慼地求道:
“侯爺息怒吧,別跟這些不成器的東西一般見識,都是母親無能,沒管教好他們。
你有什麼火氣,就衝母親來吧,分家的事,可萬萬使不得呀。
母親今天求你了,看在你父親的情份上,侯爺也不能分家呀。
你若是心裡有氣,打他們、罵他們,都是使得的,只是不能鬧到分家這一步,不然讓外人知道了,豈不要笑話咱們侯府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廣陽侯對於他這位繼母的眼淚,再清楚不過了,只是為了達到目的的手段而已。若真說情份,絕對半分也無。
不耐煩陪他們在這裡演戲,廣陽侯抬手便打斷了丁氏的話道:“什麼都不必說,本侯決定的事,不容你們置喙!”
丁氏看軟得不行,立刻就換了一副嘴臉,語氣強硬地威脅道:
“我是老侯爺扶正的繼室,也就是你名義上的母親,你敢攆我出侯府,我就撞死在大理寺門口!
我倒要看看,別人怎麼看待侯爺這個不孝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