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人董氏衝過來的時候,嘴裡還叫喊道:“你不讓我兒子活,我就不讓你們活了!”
這個意外,確實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。畢竟名門貴婦圈裡,誰也沒有見過這種潑婦。
林氏更是國公府的嫡女,從小學的是詩書禮教,怎會想到有一天,有人直接衝過來與她廝打!”
距離林氏最近的安芷若,率先衝過來擋在母親面前,安逸風和廣陽侯也在第一時間往這邊衝。
但他們離得終究遠了些,眼看著大夫人那尖厲的指甲,撓在安芷若的小臂和側臉處,鮮紅的血痕,立刻就出現在她那白皙的面板上。
安逸風先衝到近前,用後背擋住了大夫人的抓撓,廣陽侯則是一腳踹飛了大夫人。
董氏倒飛出去很遠,直到撞在堂屋的樑柱上才摔落在地上,噗的一聲,吐出一口鮮血。
廣陽侯拔出了腰間的佩劍,指著所有人怒吼道:“誰敢動我的妻女,本侯就讓他血濺當場!”
廣陽侯是真正殺過人見過血的將軍,那氣勢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住。
平時和顏悅色時,都沒有人敢隨便造次,如今在急怒之下,更沒人敢去挑戰他的威嚴了。
何況府中這些人,整天養尊處優,女的都是些家長裡短的本事,男的都是些招貓逗狗的能耐,如今見人動了真格的,立馬嚇得腿都軟了。
這下所有人都安靜了,堂屋內落針可聞,就連剛被踹吐血的大夫人,都死死壓住胸口,不敢咳出聲來。
而大房老爺看到妻子被打得那麼慘,他竟然連過去扶一把的勇氣都沒有。不光他沒有,董氏生的兩個兒子兩個女兒,也沒一個敢上前扶她。
安逸風后背被抓撓了幾下,他倒沒在意他,隻立刻抬起妹妹的臉,檢視起傷勢。
安芷若臉頰有一道傷痕,抓撓得不是很深,但傷口卻很長,上面掛著一串血珠,看起來挺害人的。
林氏也心疼地拉過女兒的手臂檢視。看到她兩隻手臂上,分別都有四五道抓痕,傷口一看就很深。
應該是她剛才為了護住自己的臉,用小臂擋下了大部分抓撓,所以胳膊上留下了十幾道,長短不一的傷口。
廣陽侯也提著劍走了過來,當他看清女兒那臉上和臂小臂上的傷口時,怒氣更上了一個層次。
他轉身一劍劈開了老夫人身側的小几,嚇得丁氏哎喲一聲,躲進身旁嬤嬤的懷裡。其他人更是渾身一顫,呼吸又輕了幾分。
廣陽侯本想著,將這幾個遊手好閒的子弟,罰到戰場上去歷練一番,如果是好樣的,他就好好培養,如果實在不行,他也會將人送回來。
就算是各房要算計他女兒,他也只想教訓一番就算了。
沒想到董氏竟然敢猖狂至此,當著他的面,就敢傷害他的妻女,這是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啊?
這幾房的夫人敢這麼有恃無恐,背後少不了他那幾個兄弟的挑唆,既然如此,這樣的家人不要也罷。
廣陽侯心中做了決定,眼中的神色徹底冰冷下去。他的不容置疑地說道:“父親和老夫人都已故去,廣陽侯府可以分家了。
這所宅邸,是開國皇帝賜給廣陽侯居住的。明天之前,你們所有人都搬離廣陽侯府。
家產不會分給你們一分,否則咱們就好好算算這些年,你們從宮中虧空的錢財。等你們什麼時候把虧空的錢全補齊了,咱們再重新分家。
既然你們不是廣陽侯府的人了,那麼從此以後,你們在外行走時,不許打著廣陽侯府的名號。
今天,你們敢把主意算計到我的妻女頭上,咱們從此就一刀兩斷,再不是親人!”
所有人聽完,徹底傻眼了,他們怎麼也沒想到,廣陽侯能做得這麼絕。
不就是讓安芷若去給鎮北王世子做妾嗎?哪裡就至於鬧到分家的地步了?
但看廣陽侯那殺人的架勢,這會兒誰也不敢跟他講道理,還是大房老爺先反應過來,跑到廣陽侯面前連連作揖道:
“二弟呀,都是大哥沒有能耐。沒管好這個悍婦,你等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