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期間,安芷若始終不置一語,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再給周文遠。
她這樣的態度,不禁讓安家三人一頭霧水。
聽聞昨日狀元遊街,她當眾在街上對探花郎撇荷包,又命靈兒告訴人家自己的家事。
他們都以為安芷若是看上探花郎了,沒想到今日,卻突然變成了這副態度。
廣陽侯夫妻本就覺得,周文遠言語無狀,神色輕浮,是配不上自家女兒的。如今見女兒這副態度,便也停止了攀談。
林氏準備先將人送走,然後再問問女兒到底是何意思。便命兒子送周文遠出府。
周文遠彷彿未瞧見到安芷若的冷待般,依舊在臨走前,正式地對安芷若行了一禮,方才隨安逸風離去。
而安逸峰剛將人送至二門,忽然過來一小廝,與他耳語了幾句,他便以處理要事為由,命隨從將周文遠送出府門,自己則隨小廝快步離去了。
周文遠望著將自己扔在半路的安逸風,袖中雙手緊握成拳,眼中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。
這時,忽聞身後有一個女聲問道:“這位可是當科探花郎?”
周文遠聞聲轉身,見到的便是一位滿身珠光寶氣,面相與安芷若有三分相似的年輕女君。
觀其穿戴及身後跟著的僕從,便知這位也是府上的小姐。
周文遠不敢怠慢,立刻客氣地作揖行禮,並面露疑惑地問道:“不知小姐是貴府哪位?又如何得知小生是誰?”
周芷柔在確定來人身份後,心中不禁冷笑。
京都現在誰人不知,這位探花郎在遊街途中,被自己那位不知廉恥的妹妹用荷包砸中,並堂而皇之地邀其過府一續。
本來他想好好地挑撥二人一番,並將安芷若訂婚又退婚的事,說與探花郎聽。
但當她見到周文遠的相貌後,又忽地打消了原本的計劃。
安芷柔在心中盤算著,若是能嫁給這位,大周朝最年輕的翰林編修,也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他們大房在廣陽侯府的地位,可謂十分尷尬。現今的老夫人,也就是他的親祖母,是由老廣陽侯的妾室扶正的。
而二房的廣陽侯,則是由老廣陽侯的正妻所生的嫡子。不僅繼承了廣陽侯的爵位,還因赫赫戰功,將他們大房比得一無是處。
父親曾多次提出,讓二伯給兄長在軍中安排個職務,但都被二伯以各種理由推脫了。
安芷若的父親是一介白身,他的兩位兄長,一個弟弟也皆是白身。每月只能靠領取侯府的月銀過活。
大房手中僅有的,幾個不太盈利的鋪面,還是老廣陽侯生前賜給他們的。
像他們這樣的侯府家眷,是很難找到合適的訂婚物件的。
安芷若想要高嫁,正經的高門大戶都不會考慮她。若要讓她隨便找個白身定親,她又豈能甘心。
眼前這個周文遠就剛剛好,據說他是寒門出身,如果與侯府這樣的門第結親,必然是要仰仗他們的。
而且他年紀輕輕,便被陛下欽點為翰林編修,往後保不準就前程似錦呢。
聽聞今日二房那面,竟然全家出動,接待了這位新科探花郎,想必是對他極為滿意的。
如此一想,安芷柔就更想將周文元搶過來,如此,不僅能給自己找一門好親事,還能順便踩了安芷若一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