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芷若聽司徒晨說完這句話,反而覺得羞怒交加。她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,一把打落敬過來的酒杯。
隨後又將桌上的所有菜餚,通通揮落在地,對司徒晨怒吼道:“我不想與你飲酒,更不想跟你共餐。
不是做交易的時候,我不想跟你有任何接觸。你走,你馬上走!”
司徒臣打從出生起,就沒人敢對他如此不敬,眸中頓時染上幾分怒意。
但當他對上安芷若那蓄滿淚水的緋紅眼眶時,一腔怒意就這麼消散乾淨了。
司徒晨看著滿地的狼藉,又看了眼神色激動的安芷若,終究是長嘆一聲,抬步離開了。
司徒晨剛走出酒樓,清風便迎上來,稟報道:“稟主子,是手下無能,沒能阻止靈兒將那句話傳給了探花郎。”
司徒晨知道今日街上人多眼雜,清風也確實不好動手,故而沒再追究他行事不利的罪責,轉頭吩咐道:“
“你速速去查一下那個探花郎,不管他在入京前還是入京後,但凡有絲毫劣跡,都不要放過。
本世子要在最短時間內,知道此人的全部資訊。”
安芷若在司徒晨走後,也漸漸冷靜下來,隨後便是一陣後怕。
經過上次被丟入樹林,又被灌酒的事後,安芷若每次想到司徒晨,都會不自覺地心生懼意。
剛才若不是過於悲憤,她是斷然不敢做出那等舉動的。
為了避免再做蠢事,安芷若暗暗決定,以後只要有這個男人在的地方,她都要退避三舍。
就算不得已與之碰面,也要儘量保持距離。最好能不說話就不說話,甚至連眼神交流都不要有。
她等靈兒報信兒回來後,主僕二人便一同回了廣陽侯府。
夜間,安芷若竟夢到了兩人前世夜間纏綿的場景,使她在次日醒來後,仍舊覺得心跳加快,面紅耳赤。
她命靈兒打來一盆涼水,反覆給自己淨了兩次面後,才勉強將那些旖旎畫面,通通趕出腦海。
靈兒一邊為她梳洗,一邊稟報道:“那位探花郎,一早便提著登門禮,過府來拜見小姐了。
此刻,人正在堂屋坐著,由侯爺和大公子陪著飲茶。夫人讓你醒來後,也去堂屋漏個面。
經過司徒晨的攪和,安芷若對周文遠的心思也淡了幾分,只隨意地嗯了一聲,便沒再說話了。
安芷若梳洗打扮後,隨意挑了一件藍色襦裙穿上,在一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下,來到堂屋。
周文遠再見安芷若,立刻熱切地站起身來,作揖行禮,抬眼時那目光中的熱切,竟是比昨日初見還要更甚幾分。
他這樣的神情,總讓安芷若覺得有些不太自在。
畢竟兩人這才是第二次見面,根本談不上有任何情誼,周文遠不應該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。
安芷若的腦中,不自覺地回想起司徒晨的話,雖然那個男人很討厭,但他的話也不無道理。
故此只神色淡淡地對周文遠還了一禮,便坐到兄長下手方的位置,端起茶盞專心品茶。
沒一會兒,林氏也到了堂屋。廣陽侯夫婦與安逸風,分別跟周文遠簡單攀談了幾句。
周文遠言語間,盡是對安芷若的讚美之詞,並將自己傾慕的心意,極其露骨地表達出來。
雖然有人誇讚安芷若,安家人理應是高興的。但不知為何,周文遠的言語,總是讓他們深感不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