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坐在白衣文士對面，看上去稍小，身穿一襲錦衣青袍的文士聞言，不緊不慢地拿起紫砂壺，沖洗杯盞，再把茶末，香料，油，鹽，姜，醋等放入杯盞，然後用水泡開，遞給對面的白衣文士，才悠悠開口道：
“兄長請慢用。”說完收回手輕撫唇上兩撇八字鬍，優雅一笑“弟閒極無聊，隨意下子，何來籌謀失敗之說。”
“你呀。”白衣文士無奈地搖搖頭，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心高氣傲，死鴨子嘴硬，當下岔開話題。
“異度認為陛下突然轉道東方，是何因由。”
青衣文士挑了挑眉道：“這是兄長第二次稱呼那人陛下了，可是想好了，和弟一樣出山相助了。”
白衣文士肅然道：“不錯，我荊州蒯家和別的世家不同，不會把家中子弟分散下注，要麼全力以赴，要麼蟄伏靜待天時，除非效忠之主歸天，否則一忠到底。”
“兄長當初不是說那人太過肆意，無法苟同嗎？”
“此一時彼一時，當初那人直下荊襄，殺黃祖，更是誅滅蔡氏一族，讓我無法苟同，和整個天下世家為敵的無腦之人，是註定無法成事的，不想……”
白衣文士的話還沒說完，對面的青衣文士就接過說：“不想那人竟不是無腦之人，也會拉攏分化世家，兄長想趁那人如今剛起勢，得擁立之功。”
見自己兄弟說的這麼直白，白衣文士只能再次無奈的搖頭苦笑。
最後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案几上那如雪的細小鹽粒，對望一眼，暗自羨慕江東世家的好運。
只是蒯越還是忍不住心中疑惑，歷史記載的淮陰侯韓信，雖然自出山以來，攻無不克，戰無不勝。
在軍事方面的造詣無人不佩服，但是在政治方面，說不好聽的就是政治白痴，要不然也不會死在呂雉那樣的女人手裡。
然後在得知史實記載後，有所領悟，不過也不奇怪，想淮陰侯那等天才人物，知道弱點了還不改變就太過愚蠢了。
亦或者對方身邊有高明的謀士在出謀劃策，當然，蒯越對自己的猜測和疑惑從來沒有在外人，哪怕是他的兄長面前提起過。
於此同時，經過幾天的趕路，韓信和典韋等人終於感到了會稽的海邊。
“這就是你們曬好的海鹽嗎？這麼說，已經鋪開商路，開始銷售了，生意這麼樣？”
韓信先是看了一眼手中的鹽粒，沾了一點放在嘴裡嚐了下，對身旁候立的陸儁問道。
一望無垠地天空下，是一望無際的大海，藍藍的海水，連線到天邊的地平線。
韓信來的時候，海風剛好不大，海面上只是偶爾泛起幾朵浪花，幾隻海鳥鳴叫著高飛低走。
沒有見過大海的黃敘等人，都被眼前遼闊的東海給看呆了，打發兩個小孩自己去玩後，韓信再次打量海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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