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信跟著船伕來到一處還算偏僻的院子,院子外面圍著籬笆,裡面幾間茅草屋,院子裡,一個身著灰布衣的年輕人,正蹲在地上修理著板車。
見到船伕和韓信等人靠近,遠遠的站起身,高聲道:“阿爹,有客來啊。”
“這是南陽來的小官人。”船伕推開籬笆門,把裝著活魚的揹簍交給迎上來的兒子,“去把魚殺了,再去打幾斤黃酒來。”
就這樣,韓信等人中午在露天的院子中,直接和船伕一家吃了起來,說是一家人,其實作陪也就船伕和他兒子兩人,船伕家裡另有老邁,咳個不停的老孃,還有常年臥床,半隻腳進棺材的老爹。
至於另外船伕和兒子的老婆,女兒等人是不能上來作陪的。
韓信這邊,也就韓信,典韋,帶著兩個孩子在吃,至於其他侍衛也沒有上桌,畢竟這些軍中壯漢,一個個都是飯桶,如果放開了吃,只怕船伕家中的存糧還不夠他們吃的。
飯後,韓信執意讓人多留些錢給船伕一家人,剛開始,作為男人的船伕使勁推辭,還是韓信故作不高興,讓對方出錢買藥給雙親,加上或許做了一段時間的皇帝。
無形中有了小說中的王霸之氣,最後唬的船伕不敢說話了。
歇息了一會,就有人過來組織村裡的人往北方宛城趕路,聽著船伕老爹,老孃拖著病體,也要為家庭走上這一遭。
說是哪怕死在路上,也要為家裡的小輩多爭取到兩畝地,韓信默默無言。
他知道,在古代這樣的交通環境,和補給都不方便的情況下,讓人背井離鄉,趕往千里迢迢的遠方,在這個趕路的過程中,或許會折騰得那些本就體弱或者患病的人死去。
可是,他相信這個想法是好的,當所有人經歷了傳送門,得到更健康更長壽的身體,一定會感激他的。
沿著河邊再次出村的時候,韓信又再次聞到空氣中那淡淡的魚腥味。
“惡來,我們直接轉道往東邊。”
“陛下,不去南邊了嗎?”
“恩,不去了。”
原來韓信的計劃是繼續南下,看看黃蓋和戲志才征討南越進行的怎麼樣了,不過看到了鄱陽湖,和村莊外面掛在柳樹下晾曬的草魚,他的想法突然有了轉變。
“其實在這個時代,還有一種被大家忽略掉的糧食,只是這種糧食不便儲存,加上運輸不方便,所以才被人下意識的忽略掉了。”
韓信看到村民曬魚乾的時候,突然想到,古代這個沒有經過大型捕撈的年代,在長江,湖泊乃至海洋中,就存在無數可以被人實用的河鮮和海鮮。
“所以,陸儁,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。”遙遙望著會稽的方向,韓信微微期待著。
韓信不知道他們的突然改道東方,讓某些有心的人,失望了。
豫章郡,太守府,書房內。
兩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對坐著煮茶,中間爐子被火炭燒紅,水漸漸燒開,咕嚕咕嚕頂得爐蓋上下起伏。
一個身穿一襲錦衣白袍,身形消瘦,作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首先開口道:“異度,下面掌櫃傳來訊息,陛下轉道向東了,看來你的籌謀失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