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碧輝煌的大殿上,文武百官分成兩列站著,一個個地大氣都不敢出。
龍椅上坐著的皇帝眸色深沉,怒吼道,“看看,看看,這就是你們辦的事情,拿著朝廷的俸祿,私底下幹著這些勾當,真是好樣的。”皇帝一把揮開奏摺,劈里啪啦地掉了一地。
“皇上,皇上,你聽我解釋。”這才三月份,康敬一額頭上冷汗漣漣,跪在地上哆嗦著身子。
歐陽玄北和顧亦寒看著跪伏在地上的男人,嘲諷地笑了笑,事不關己高高掛起,低著頭看地面的紋路。
“解釋,好,你解釋。”皇帝緩了緩說道,剛剛是實在忍不住,可是現在一瞬間湧上來的怒火已經平息了,畢竟這個東西他昨天晚上已經看過了,該發的火已經發完了,接下來就該處理事情了。
“皇上,我是冤枉的,我是冤枉的,這其中一定有誤會。”康敬一翻來覆去地只會說他是冤枉的。
“皇上,康大人他”兵部尚書出列,彎下身子,打算替康敬一求情開脫。
“閉嘴,你看看這個,你們參與了這件事的,一個都跑不了。”兵部尚書還沒有說完,一沓奏摺直接被甩到了他的臉上。
兵部尚書半跪著身子哆嗦著手指撿起來,看了一眼,瞳孔猛地一縮,腿一軟,就順勢跪了下去,“皇上,皇上,這一定是假的,是冤枉的。”
“假的?冤枉的?”龍椅上不緊不慢地聲音響起,下面跪著的兩個人就像是被鎖住了喉嚨,求繞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。
“來人,帶下去,有關人員一個也不放過。”龍椅上扔下來一本奏摺,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名字,有今天在朝堂上的,有各個地方的駐軍將士,還有其他的地方官。
難怪皇帝這麼生氣,大肆懲治,實在是這些人的手伸得太長,這個天下到底還是姓顧的。
看到事情敗露,那些人頓時面如死灰,就連哭饒的聲音都喊不出來,他們自己也知道,自己的官運到頭了,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一個未知數。
一時間,朝堂上的官員抓進去了三分之一,這是大周建國以來最大的一次懲處。抓進去這麼多,空缺的位置還得補上來,除了下面的往上升,還有就是今年的科舉考試肯定要大量錄取有學識的有志之士。
看到康敬一心如死灰地被拉下去,歐陽玄北鬆了一口氣,這下子該沒他什麼事了。
正這樣想著,就聽到讓他崩潰的話,“接下來的件事情老五和玄北協助瑞王去辦。”
歐陽玄北猛地抬頭,不敢置信地看著皇帝,不會吧,要不要這麼慘。
接下來就是抓捕歸案了,沒多大的難度,顧亦寒肯定不會參與了,那說白了就是他們兩個跑腿了。皇上一定知道顧亦寒的性子,才會這樣說。
可是身為臣子,他能說什麼,只能乖乖地答應,歐陽玄北和顧遇白往外跨了一步,出列,起身說,“是,皇上|父皇。”
京城的事情告一段落。
蘇西縣,普通百姓依然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可對於那些官宦人家這一夜就不是那麼平靜了。
縣令朱安被抓捕歸案,押往京城。其餘家眷,男的被充軍流放,女的為奴為婢。一夜之間,蘇西縣隻手遮天的大人物消失得無影無蹤,連帶著其他跟他有牽連的人也夾緊了尾巴做人,生怕被牽連到這次的漩渦中。
朱安沒了,剩下的位置還得有人補上,歐陽玄北來信問顧亦寒推薦誰比較合適,顧亦寒回了一句,“順眼的。”
“順眼的?順眼的?”歐陽玄北看著桌子上的信紙呢喃,突然,他一拍額頭,恍然大悟道,“我怎麼就沒有想到,以後還要經常過去,當然要派一個比較順眼的,這樣以後會少很多的麻煩。”
但是歐陽玄北怎麼也沒想到顧亦寒是這個想法,趙依瓊的根基在蘇西縣,按照她的發展勢頭,蘇西縣縣令完全就是躺著掙政績,這絕對是個肥差啊,當然要給順眼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