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頭子,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事啊,好端端地怎麼會遇到刺客呢?”老太太坐在老爺子旁邊,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手中的針線。
“依依的生意做大了,自然會有人眼紅,婉婉還是設計師,是煥然一新的主要人才,遇到這種事情很正常。仇家眼紅,這種事情我們以前不是也遇到過嗎?”老爺子放下手中的書本,摸了摸短短的山羊鬍子,目光悠遠地看著地上的光影。
“你說的也是,這麼多年都在為柴米油鹽努力,想著怎麼才能讓一家人都不餓肚子,一時間都不習慣了,可憐落雪這個孩子。”道理她也懂,可是心裡就是過不去,“老頭子,你說我們兩個收落雪為義女怎麼樣?”
“我們兩個就別湊熱鬧了,這種事情還是讓淮安他們小兩口操心。待會兒給他們兩個說一聲,讓他們兩個收落雪做義女,我們兩個隨份禮就行了。”老爺子說。
他們兩個都是半截身子埋進黃土裡的人了,就算要護著落雪又能護多久,只有交給老大他們,看在老王忠心護主的份上,也不會虧待這個孩子,也不枉他們老兩口的心思。
“行,那我到時候找他們兩個說說。”家裡的大事雖說都是老太太在操辦,拿主意,但是重要的事都是老爺子在身後指導。
“鈴蘭,你怎麼起來了,不是讓你多休息嗎?”趙依婉帶著另一個丫頭木蘭剛進院子,就看到鈴蘭在換房間裡面的熱水。
“小姐,我沒事了,不幹點兒事兒我心裡不舒服,忙起來就好了。”鈴蘭說道。
趙依婉以為她是被昨晚的事情給嚇到了,想要忙起來忘掉那些事情。
可是鈴蘭和她想得不是同一件事情,她是在為昨晚的那件事情懺悔,尤其是今天看到王叔屍體的那一刻,這種愧疚感更加地強烈了。
王叔為了小姐可以獻出自己的生命,而自己為了活下去竟然想著一起走,這要是為此拖累了小姐,她下輩子都不得安生。
“鈴蘭姐姐,我來吧。你伺候小姐休息。”木蘭上前接過鈴蘭手中的水壺,笑意吟吟地對她說。
“好,麻煩你了。”鈴蘭把水壺遞給木蘭,然後跟著趙依婉進去。
這些趙依婉的貼身事情一直是她做的,要是讓她去做其他的,她一時半會兒還有點兒不習慣。
趙淮安去了趟靈堂,又去了趟趙依瓊的院子,剛回來,還沒來得及喝口水,老太太就到了。
“娘,你說的這件事情我們考慮一下?”趙淮安聽了老太太的話,猶豫了一下。
要是以前他肯定立刻就答應了,可是前不久聽了趙依瓊的話,他就有點兒猶豫了,要是主家需要下面的人保護還要付出代價的話,那規矩何在?
可是要是不答應的話,老太太這邊兒也沒法交代,她還是第一次向他提要求,要是連這點兒都滿足不了的話,那還怎麼為人子?
“娘,我們準備一下,這認義女的事情也是一件大事,馬虎不得。”元氏開口答應了。
她也看出了丈夫的猶豫,但這也不是多麼大不了的事情,就當是為婉婉祈福了。
“好好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老太太笑著拍拍腿,起身打算離開。
“娘,那你那邊需不需要再添幾個丫鬟?”元氏見老太太起來,趕緊走過去扶著她的胳膊,邊往外走邊問。
“不用了,我有那幾個就夠了。”老太太擺手拒絕,她又不是動不了了,要那麼多的丫鬟伺候。
元氏和趙淮安把老太太送到院門口,交給等著的丫鬟,回屋剛坐下沒多久,就看到小廝匆匆忙忙地跑過來,“老爺,夫人,不好了。”
“做什麼這麼慌慌張張的?”元氏的聲音微含怒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