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趙家老小又去山裡大肆掃蕩一番,看著塞得滿滿的地窖,每個人臉上都笑開了花。
尤其是趙老太太,臉上常年勞作的褶子都笑了出來。
“依依,奶奶跟你商量一件事情?”收拾好後,趙老太太再三猶豫,還是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得去跟村長商量一下。
“奶奶,你說。”趙依瓊放下擦手的布巾,坐在老太太的對面。
“依依啊,我們這個土豆已經挖的差不多了,你說我們要不要把他們告訴村裡人,現在村裡家家都吃不飽,反正我們也吃不完。”
“奶奶,你說得對。”但是趙依瓊可不是顧及村裡的人吃不飽,她在想,到時候大家都吃不飽,難免有些人會眼紅,做出狗急跳牆的事情。
再說,她的商業帝國還沒有開始,免不得要和村裡人打交道,先處好關係,到時候,一切可能會順利一些。
“那好,老頭子,那你明天就找時間和村長說一聲。”
“好,我明天走一趟,很晚了,都回去睡吧。”趙老爺子敲敲手裡的旱菸袋,對著一屋子的人說。
“爹,娘,你們也早點兒休息。”
“爺爺,奶奶,我們回去了。”
趙家小輩說完以後就一個接一個地踏出了房間,趙見言和趙見源已經哈欠連天,眼裡的淚花直打轉。
讓他們早點兒去休息還不肯,非要等著大家把土豆都揹回來。
第二天,從學堂回來以後,趙老爺子連家都沒回,就順路去了村長家。
“趙大伯,你來了。”村長媳婦剛從園子裡摘完菜,走到門口就發現找老頭子正要敲門。
“雪芬,我找一下思源,他在家嗎?”看到來人,趙老爺子乾脆停下來問話。
“他在家呢,剛下地回來。”村長媳婦邊說邊把老爺子帶進來,“老楊,趙大伯來了。”
“先生,你怎麼來了?”楊思源從堂屋裡出來,手裡還拿著布巾,一看就是剛剛在洗臉。
銀杏村的村長叫楊思源,今年四十多歲,長得方方正正,小的時候就是趙老爺子給啟的蒙,上了幾年的私塾,感覺實在不是那個讀書的料,就自動放棄了。
但是一直對趙老爺子特別的尊敬,一直稱呼他為先生。
“思源,就是前兩天老太婆帶著幾個孫女兒上山的時候,發現了一種新吃食,產量大,而且特別容易飽腹,我就在想村民們可不可以儲存一些度過這個冬天。”
“先生,你說的是在這座山上?”村長激動的嘴唇都在顫抖,可是慢慢地又冷靜了下來,村裡的人把山腳這一片都快翻遍了,野菜都要撅禿了,實在是沒有發現還有什麼能吃的。
“思源,待會兒我上山帶著你走一趟,然後你看看怎麼把他通知給村裡人。“老爺子也沒有理會村長眼裡的懷疑,就是他剛聽到的時候,也不是不相信嗎?
然後老爺子拒絕了他們的挽留,直接往家裡走。這時候,每個人家裡都不寬裕,多張嘴可不是多雙筷子的問題。
“回來了,怎麼樣?”老太太正在餵豬食,這麼久還沒有回來,老太太就知道他從學堂回來後去了村長家。
“有點兒吃驚,吃完飯我帶著思源上山走一趟,不親自看看心裡總是不放心的,到時候也沒法和村裡的人交代。”
“也行,我煮一些土豆,待會兒讓幾個孩子給村裡威望比較高的人家送去,到時候看的時候把他們都帶上。”
“奶奶,你簡直太好了,村裡的人一定會感激你的。”趙依瓊突然跑過來,環著老太太的腰。
“喲,我家依丫頭嘴巴就是甜。奶奶啊,不求村裡人的感激,只是自己儘自己的本分。”
老太太笑得嘴巴都和不攏,這個孫女兒平時有些膽小,很少和他們這樣親近,沒想到生了一次病,人都活潑不少。
而趙依瓊想的是也許就是老太太這樣仁厚,親善,智慧的性格才讓這個家如此的和睦吧,父慈子孝,兄友弟恭,兒孫滿堂,這是多少家庭羨慕的生活。
就是她也慢慢地把自己當成這個家裡的一份子,下意識地就會忘記原主,就好像她才是真正的“趙依瓊”。她緊緊摟著老太太的腰,嘴角的笑意就沒有下去過,這樣的日子真的很好。
收到趙家送來的土豆,幾家的人有驚喜又有驚嚇,畢竟以前有人吃了這個中毒而死,但是聽說他們全家都吃了也沒事,又有點兒欲欲躍試。
“吃吧,是死是活都是命中註定的,再這樣下去,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朝廷的救濟下來。”楊族老看著面前眼巴巴望著自己的重孫子,咬咬牙說。
其他幾家的人都是如此,猶豫半晌還是吃了,最後發現竟然沒事,都興奮地去趙家問問他們這個東西在哪個地方。
沒想到在趙家門口,幾個人就碰到了。
“村長。”跟著過來的是楊族老的孫子楊奇,他也對這個東西充滿了好奇,畢竟中毒的說法是幾十年前的老黃曆了,後來的人都是從老一輩嘴裡聽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