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喂,這官家就是不一樣,瞧瞧這門楣都是好木頭嘞!”
“可不是,這門口的石獅子可真好看......”
“我可聽人說了,摸了石獅子屁股,一年到頭都不生病,快,大狗二狗,三丫,快來摸摸!”
許府門外傳來一陣陣毫不掩飾的聲音,粗鄙又毫無見識,甚至在許府門前胡亂一通摸。
“哪裡來的鄉野婦人!許府是官家,若無事,不可在許府正門逗留,若有要事,直接前往府衙!”許府侍衛神情冰冷,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。
像是被這穿甲冑的侍衛嚇到了一般,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,帶著些許討好:“這位官爺,我們可不是什麼沒有關係的人!我們可是你家小姐嫡親嫡親的長兄長嫂!”
“是親人!難道還不讓咱們進府?那丫頭成了正兒八經的小姐,還能六親不認不成?那死丫頭,心眼兒跟馬蜂窩似的......”婦人說著說著膽子就大了起來,反而有恃無恐。
“娘,我要吃糕點!”大一點的男娃眼珠子滴溜溜的轉。
他娘說了,只要住進這間大宅子,想吃什麼都有!
“大狗別鬧,進去了再說!”婦人壓低了聲音,還是有些頭腦算計。
“即使如此,先行通傳。”侍衛神色不變,轉身進去通傳了。
“這許府隨便偷著賣點什麼東西我就可以賭一把大的翻身了......”四十來歲的男人眼底閃爍著貪婪。
“賭賭賭,就知道賭,得抓住那個死丫頭才是真的。”婦人頗為麻利出聲。
侍衛通傳,許聲聲讓人將他們放了進來,人不到齊,好戲可不能開場。
小佛堂院子還住著一個老太太呢。
很快,大廳裡進來了一家五口,穿著粗布衣衫,婦人頭上裹著一塊花布頭巾,倒三角眼,面容刻薄,一看就不是好茬子。
至於男人胡茬潦倒,一雙眼透著濃厚的黑眼圈,周身烏青之氣匯聚,可見是個沒氣運的賭徒。
剩下三個孩子,最大的不過八九歲,小一些的兩個六七歲左右,鼻涕還掛在臉上,髒兮兮的。
“聽說你們在門外自稱是長兄長嫂?”許聲聲脆生開口。
少女一身精緻的鵝黃色襦裙,大片大片的繡著纏枝海棠,手腕上的披帛都是彩錦織金的料子,分外嬌俏可人。
那一雙杏眸猶如春日秋水,閃爍著細碎的星辰銀河一般,極為好看。
“你就是許清月那個死丫頭?還真是幾年不見派頭大了,當了嬌小姐還六親不認了!混賬東西,你可別忘了是誰給了你一口飯吃!”男人開口破口大罵,手指頭直戳戳的伸出來指指點點。
“啊——!”
幕今朝漫不經心抬眸,手下微微一動,男人慘叫起來,手指也有些扭曲!捧著手指直哆嗦!臉上冷汗也下來了。
幕今朝抬眸,一雙狐狸眼分外漂亮,皙白又骨節分明的指尖端起了桌案上的茶盞,薄唇掀起微小弧度:“眼睛若是瞎了認不清人,趁早挖了的好。”
話落,底下一家子一瞬間安靜了許多,就連小孩子都不出聲了。
許聲聲拽了拽他袖子,好戲還沒開始呢,把人嚇走了,還看個什麼。
小姑娘嬌嬌軟軟的小動作讓他順平了一身的戾氣,繼續看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