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永遠不會。”幕今朝薄唇輕啟,周身清冽的雪松氣息比山間的冰還要涼。
“乖,還有許清月,可要去看看?”他嗓音邪肆,微微俯身,那雙漂亮的狐狸眼暗潮湧動,深不可測的令人心驚。
“要,倘若她僥倖沒死,也就不追究了。”許聲聲抬眸,神情極淡看向山下的方向。
許清月死了,許瑋倫當真會怪她的吧......
“那便去看看。”幕今朝摟進懷裡的小姑娘,腳尖一點,超絕的輕功仿若雲煙,沒有一絲動靜,輕而易舉落在了念園最高的樹木之上。
在許聲聲沒有看到的地方,他殷紅的薄唇勾起詭異的弧度,眸子黑暗又瘋狂,幾乎沒有一絲光,小姑娘還是太心軟了,許清月,該死呢......
山間空氣到底有些涼,他內力落在她腰間,菡萏著暖意。
許聲聲一愣,甜甜笑了。
“我哪有那麼嬌氣,別浪費內力了。”許聲聲勾勾他的小手指,改握住。
“在我這裡,你可以嬌氣一輩子,冷不冷?”幕今朝笑著垂首,親了親她的手指。
許聲聲耳朵尖都紅透了:“不......不冷。”
“聲聲,你耳朵紅了。”幕今朝輕笑,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捏了捏她耳垂,這一捏,小姑娘本就紅到極致的耳朵尖這會兒幾欲滴血的色澤。
小臉緋紅,瑩白的脖頸跟著蔓延上一片緋紅。
“你不要說話不要亂動了!”許聲聲急的呼吸都要噎住了,杏眸裡都要泛起水光了。
這樣就害羞了......
他還沒做什麼呢。
幕今朝收回手,陪著小姑娘一起看著底下狼狽逃竄的女人。
“救命啊!”
“救命啊!”
許清月臉上是涼透的淚水,一路自山上往山下逃竄,一身羅裙劃了不少口子,身後是窮追不捨的惡犬,那一口尖銳的獠牙冒著森森寒光,若真是被咬上一口,只怕真的是肉都要被咬走!
許聲聲真的是蛇蠍心腸!
“彭——!”
“啊——!”
她跑的跌跌撞撞,臉上也被樹枝刮的道道血痕,狼狽不堪,直到腳下沒注意,滾下斜坡,幸而裙襬寬大,倒吊在了枝丫上,頭髮全搭在臉上,雙腳朝上,眼冒金星。
身後的惡犬看到斜坡,駐足不前,在地上磨了磨尖銳爪子嚎叫幾聲,沒有追上去,一陣轉悠後,四散而去。
“啊朝走吧,回府了。”許聲聲嘴角勾起一抹淡到幾乎看不見的笑意,許清月,算你命大。
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。
許聲聲回府之時,天色將將擦黑,許府一片亮堂暖意,許瑋倫正認認真真的剝果子,甜果皮厚,不好剝。
他手上那個剝的坑坑窪窪的,年年都看不下去了:“老爺,不如奴婢來剝?”
“聲聲就喜歡吃我這個爹爹剝的甜果,小姑娘就是要多吃水果才面板好,再說了,我閨女可不會嫌棄我這個爹爹剝的不好看。”許瑋倫反而虎目一瞪。
年年頓時就不敢吭聲了。
許聲聲眨眨眼,壓制了情緒,這才走上去:“爹爹,這甜果不好剝,你讓底下小廝剝就好了。”
“那哪兒成,爹爹剝的最甜,丫頭嚐嚐,這是南山果樹顛上的甜果,是最甜的。”許瑋倫笑呵呵將剝好的甜果包在手帕裡遞給她。
許聲聲目光落在許瑋倫身上,手上有不少小口子,分明指甲很短還要剝皮厚的甜果,十個指頭有一半兒都帶著不甚明顯的血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