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打水,我要沐浴,出了些汗。”許聲聲平靜開口,隱藏在平靜下的,是一雙微顫的手。
“是,奴婢這就去。”年年轉身出去了。
房間內,雕破圖風九疊雲錦後。
熱氣騰騰間。
許聲聲緊緊抿住唇,殷紅的唇瓣泛著白。
似乎在浴桶裡泡了很久,泡得白皙指尖起了皺,熱氣也越來越淺淡,最終涼透。
那冰冷沁骨的涼意讓她徹底冷靜了下來。
這裡不是她那個時代,殺人亦是常事。
沒有能力就不要隨便出頭,會惹禍上身。
她很想回家。
真的很想。
許聲聲抱住膝蓋,聲音有些哽咽。
就哭一次,再不哭了。
門外,小丫鬟年年躊躇,小姐就算沐浴,也過去半個時辰了,水都透涼了。
年年試探著溫溫出聲:“小姐,水該涼了,您身子骨弱,這萬一生病了可如何是好。”
“拿衣裳來。”許聲聲軟軟開口。
“奴婢再順便給小姐熬一碗薑湯過來,驅驅寒,讓身子暖和些。”年年歡喜點點頭,馬上去辦了。
薑湯的腥氣讓許聲聲皺了皺眉,沒有蜜餞,她一口氣全部喝光了。
年年愣得半天沒說出話來。
小姐一點苦都嘗不得,這一碗薑湯並不好喝,竟連蜜餞也沒要?
“年年,我那套鵝黃色折枝梅花襦裙呢?”許聲聲看了看年年手上這套羅裙,是上次慕今朝送她的織金百蝶羅裙。
“回小姐,姑爺說小姐那套襦裙沾染上了迎春樓的脂粉氣,燻人得緊,命奴婢拿去燒了。”
“姑爺還說了,小姐自小嬌養著,便是衣裳穿一套扔一套也是使得的。”年年巴拉巴拉,話裡行間是為她感情和睦而開心。
少女坐在梳妝檯前,纖薄的身姿七分窈窕三分嬌,玉軟花柔。
“我今日不想穿這套,換其他的來。”少女聲音軟軟卻不容置疑。
“可是小姐往常……”年年還想說些什麼。
“年年,你是誰的丫鬟?”許聲聲淡淡開口。
“小姐恕罪!奴婢自然是跟著小姐的。”年年連忙跪下,臉色驚慌。
“去吧。”許聲聲拂手。
待年年為她梳洗打扮好,少女一張嬰兒肥的小臉,膚色瑩白如凝脂,笑起來更是兩個甜甜的小酒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