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心狠狠鬆了一口氣。
是聲聲夫君。
只是聲聲夫君和傳聞中相差甚遠,倒是連她也看不透。
“這就是你要救的人?”慕今朝薄唇微掀,一雙狐狸眼帶笑,卻分明沒有半分笑意。
甚至摟著她的右手血跡染紅了她的袖子。
雨水迷濛了少年那雙狐狸眼,劃過凸起的喉結,隱沒於慕今朝溫潤如玉的半截鎖骨。
慕今朝只覺得自己可笑,明擺許聲聲是算計他來淮河,他到底跑死一匹馬還是來了。
繞過洪峰,少年走向另外一處。
“啊朝………”許聲聲有些茫然,只是覺得心鈍鈍的。
“許聲聲,你倒是爛好心,這世間腐爛,人心腐朽,你救得過來嗎?”慕今朝一雙狐狸眼微彎,嗓音嘶啞嘲諷。
許聲聲回過神就要追上去,可早已沒了少年的影子。
她茫然的四處尋人,被折心眼疾手快一把拉住:“聲聲,現在淮河鎮很危險,你不能再往裡走了。”
許聲聲看向她:“折姐姐,夫君在裡面。”說完,她用盡力氣掙脫開折心的手往淮河鎮深處跑去。
“聲聲!”折心大喊。
許聲聲頭也沒回衝進暴雨裡。
淮河鎮深處,是淮河堤口。
而如今的淮河堤口岌岌可危,她不能讓慕今朝一個人去。
“啊朝。”許聲聲在淮河堤口邊找到了慕今朝,目光落在他手上,是粉珍珠。
淮河堤口的水已經快要漫上堤,風急浪急。
少年手裡把玩著一串粉色珍珠,目光幽深。
他忽然想起就在昨日前許聲聲說的話。
———啊朝,昨日我做了個噩夢,夢見淮河決堤了,許州一片汪洋。
———不過是個夢。
———倘若是真的呢?啊朝會怎麼做?
———就算是真的,也不會殃及到你。
———那萬一是真的,許州百姓你也會不管?我爹還是知府呢!
———幹我何事。
慕今朝垂著眸子,表情淡淡。
原來,昨日她就在算計他。
“啊朝,對不起。”許聲聲糯糯出聲。
“跟我有什麼好對不起的。”慕今朝笑了,笑得她膽戰心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