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。那王子業來拿人的時候看起來凶神惡煞,而且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不妥,我懷疑大理寺裡面肯定有問題,你沒來之前我就打算先逃脫,等夜凌徹回來之後我再和他一起進宮。只是沒想到……”
“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有殺手,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當街殺人。”風御幫她說了未盡之言。
“沒錯,這也太蹊蹺了,就算想殺我也完全可以進了大理寺再殺我,何必非要在大街上呢?”
兩個人都想不出來究竟是為什麼,但是都能感覺到風雨欲來的窒息感。
“這麼看來,如今安王府肯定有不少人盯著,你此時回去只怕是還沒進王府就被守株待兔,甕中捉鱉了。”
“沒錯,如今只能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,靠你幫忙傳遞下訊息了。”
“我能做到的事情,自然是義不容辭,更何況我們誰跟誰啊。”風御笑著說,兩個人談話這麼會功夫,他也調息平和了。
然後風御站起身:“走,帶你去個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走出破廟,風御吹了一聲悠長婉轉的口哨,不多時,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來,不知從哪出跑出來了兩匹駿馬,一棕一白,蓬鬆的鬃毛,矯健的四肢,就是楚涵這種不懂馬的人也能看出來是百裡挑一的駿馬。
“我倒是忘記問了,你會騎馬嗎?”
“你小看誰?”楚涵睥睨他一眼,翻身上馬,動作乾脆利索。
前世她曾報名參加過醫學院組織的,貧困地區醫療救助組,深入山區高原為當地的牧民免費義診,雖然可能玩不出啥高難度動作,但是正常的騎行絕對是沒問題的。
於是兩人一前一後,策馬奔騰。
很快兩個人就出了京城,來到城郊,由於天氣才放晴不久,一股子潮溼的氣息中,夾雜著雨後特有的泥土清新與淡淡的草木芬芳,微風拂面還送來了金銀花的香氣。
由於山路難行,兩人便步行上山。這是一座矮山連著一座高山,兩山之間有一處地勢低矮的山谷,幾間茅草屋散落在其中像是一個個小蘑菇。
茅草屋有一個小半畝的藥圃,裡面種了幾種常見的草藥,中間有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通往院子東南角架起了一個涼棚,裡面有木凳、木桌和一把躺椅,四周散落著黃白兩色的細長小花在陽光下迎風搖曳,十分動人。
“師父師父,你的好徒兒回來看你了!”風御衝著屋內大喊。
“兔崽子,你還知道回來啊。”屋門開啟,一個佝僂的老頭快步走了出來。
一身洗的發白的藍色舊布袍子,手裡頭端著一碗藥,鬚髮雪白,白髮茂盛的頭髮在頭頂窩了個凌亂的髻,上面插著一根竹子簪,走動起來時,墜的髮髻一前一後的晃盪,草鞋也破舊的幾乎隨時能散開一般。
這,這竟然是風御的師父?楚涵大吃一驚,她本以為風御的師父怎麼說也得是仙氣飄飄的世外高人,結果卻這一副落魄模樣,遠不能讓人看出武功高強,醫術高超來,就是一個普通老叟啊。
果然人不可貌相啊!
風御面對老叟的怒目相對,不好意思撓了撓頭,連忙走過去伏小做低:“師父都怪夜凌徹,他的破事老多了,我這不是念在兄弟一場的情分上,幫幫他,這才耽誤回來看師父嘛。”
說完,還指了指楚涵說:“瞧見沒,那是夜凌徹的媳婦,這次就是為了救她我才回來晚了。”
楚涵看風御甩鍋甩的飛起,也不和他計較,只是好脾氣朝老叟行了個禮:“見過前輩,小女姓楚名涵,冒昧打擾,還望海涵。”
“看著倒是個順眼的。”老叟哼哼兩聲,嘀嘀咕咕說了一句,又瞧了楚涵兩眼,見她此時面色發白,不禁皺了皺眉頭,然後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瓷瓶丟個她:“小禮物,算是個見面禮,收著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