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是杜尚宮做的！”
“不，不對。”端雲冷靜地說，“針腳不一樣。”
“什麼？”
墨煙抽出今天帶的帕子，和腰上的香囊做比對。
仔細看來，繡紋風格的確不同。
“這、這是怎麼……怎麼回事？”墨煙一頭霧水。
端雲也皺起眉頭來：“不會吧，你真的不知道？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
“小燕哥哥上回還向我炫耀來著。”
“炫耀？”
“他說你越長越俊俏，到處打量你的女官和宮女都變多了——啊，等會兒，我好像有些弄懂了。”
“懂什麼？”
“他們故意瞞著你唄。不想你因為這種事情分了心。你瞧，小燕哥哥和督主都是油鹽不進的主兒，肯定是也希望能把你教成那副樣子。”
“可是，那杜尚宮又是什麼意思？”
“這就不好說了。或許因為她知道督主都會把她給的東西分掉？”
“……”墨煙簡直感到自己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。政事搞不清楚也就罷了，別人說一說還能明白些。這種小小的人際往來關係墨煙更是一頭霧水，“得了。別談我了。端雲，你可別想矇混過關，快說，你看到底上誰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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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雲又支吾半天，總算說出來。
他原來是喜歡上了太皇太后宮裡的一個新女官。
那個女官十三四歲樣子，被安排過去給太皇太后伺候筆墨。於是有一次端雲去御用監替莫遲雨取新墨時，便見到了那個姑娘。
“聽說宮裡的宮女會給相好的繡荷包、繡鞋墊。那男方麼，總歸是送些首飾吧？”墨煙給了個不算建議的建議。
“首飾當然是首飾了，可首飾也有很多種啊。而且聽說太皇太后宮裡管得嚴。她不喜歡看見宮女和宦官的……那些勾當。”
“也就是說，得挑個含蓄的。玉鐲子怎麼樣？”
“送玉鐲好多，會不會太俗？”
“那……珠花呢？宮裡規制的那些珠花各個兒差不多，我看若是送個別緻的，應該能討姑娘喜歡。”
“用金子做太惹眼，她肯定不會戴。銀的麼，工藝不好就沒意思。而且配什麼寶石比較好？雖說，實不相瞞，我這口袋裡也不算空，可到底沒什麼門路……”
看著端雲這般認真地苦惱著。墨煙不覺微笑。
“你笑什麼呀。”端雲嘟起嘴來，“你就當真沒有喜歡的女孩兒？”
墨煙沒有收起笑，也沒有回答：“攬月樓的姑娘們時常打製首飾，有關係好的銀匠。有空的時候，我替你問一問吧。”
“那感情好啊！就拜託你了！果然還是墨煙待我最好了。”
“我這樣就算最好的啦？”
墨煙揶揄他胡口亂說的這張甜嘴，倒沒想到端雲正色看向她。
“我知道你沒有壞心。”他真誠地說，“有那麼多小宮女看上你，肯定不單單只是因為督主器重你。你待人好，是天生的。”
“因為我老實。”
端雲看她略帶苦笑的樣子，也露出苦笑：“老實又不吃虧，那是福氣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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