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麼這就足夠了。
他如今可以平安歸隱,而墨煙便可以感到心緒安寧。
秋社祭祀後的第二日,裕平王便攜家眷離京。
當然,墨煙聽說時已經是當日下午。
樂平王抱著一隻雪白的小狗到莫遲雨宅子外頭找她,並告訴了她這件事。
莫遲雨去了司禮監,沒有帶上她。昨夜他也並沒有訓斥她。
他給予了她足夠的寬容。墨煙為此感激。
樂平王來找她打發時間,墨煙便樂得同他一起蹲在宮道上逗弄那條小犬。
樂平王把小犬放在地上。它不逃不叫,歪著腦袋盯著墨煙瞧。
墨煙把手指伸過去。它用漆黑光亮的圓鼻子嗅了嗅,隨即便歡歡喜喜把前腳搭在墨煙的膝蓋上。
那真的是一隻相當可人的小寵。渾身雪白,沒有一根雜毛。
凡物中純白之色者罕見,帝王以白馬為盟,天下以白澤為安,世人以白鹿為祥。雖說如今那些飼馬飼狗之人技術高妙,純色依然罕得。
不過嘛,墨煙看這隻狗並不清楚它自己因為毛髮顏色而高“狗”一等。
它一點兒沒脾氣,之前被樂平王抱在懷裡,就靜靜地左顧右盼;這時候被放到了地上,便傻乎乎地纏著他們轉來轉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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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很親近墨煙,玩累以後,在墨煙腳旁趴下休息,把柔軟的小腦袋靠在墨煙腳踝上。
墨煙感到受寵若驚。
——御賜都無法帶給她這般感受。
充滿純真無垢的喜愛、毫無鋒芒的親近,令人心都要化了。
墨煙想起從前那些舊事,那隻嫡小姐懷裡的西施犬。說起來,嫡小姐早已嫁人,也不知那條小犬如今是否還活著,陪在何人身旁。
“聽說貴妃最為寵愛的那隻臨清獅貓,就叫做‘雪獅子’,這樣看來咱們這隻就不能取這名了。”樂平王與她並排蹲著,一邊撫摸小狗一邊思忖道,“不如……”
墨煙對樂平王會取出個怎樣的名字倒還真有些好奇。
“不如叫做‘泥狗子’。泥對雪狗對獅,豈不正好成一對?”
墨煙猛翻一個白眼,忍不住抬起手肘頂了一下對方的側肋。
“誒誒誒——”
樂平王也不知怎麼,平衡能力竟如此之差,揮了兩下胳膊翻坐在地。“泥狗子”被樂平王的衣襬抽到,嚇得彈跳起來。墨煙連忙按住它雪白的脊背,撫摸安慰。
青年一手撐地坐著,一手指向墨煙鼻尖,悲憤道:“你又趁著附近無人欺負本王!”
樂平王大呼小叫,但毫無怒意。
若說吵鬧,確實吵鬧;若說可愛,倒也不假。
墨煙忍不住發笑。
青年今日身穿一襲顏色漂亮的雀藍色長曳撒,鋪在青石磚地上倒是好看。像飼在西苑西南林中的那些綠孔雀。
“好吧,”他乾脆就坐在地上,“你覺得叫做‘秋宵月’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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