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環宇聽到人群議論,有人問起“這會兒來的又是誰?”,他的同伴回答“是樂平王”;也有人在討論墨煙:“那個少年到底有何來頭?”“據說是東廠的人”……
嗡嗡聲擾得他更加頭痛。
他攬住墨煙的肩膀往外帶:“那不就好了?只等官府來人就得了,我們回去吧。”
墨煙不動。
他不滿意地看向她。
“請王爺先回。”墨煙頓了頓,語氣稍稍放緩,“王爺勞累,公務繁忙,是該早些回宮休息整頓。墨煙想留在這兒陪著,以免旁生枝節。”
“這攬月樓又不是你家的,你管那麼多幹什麼?”
話一出口,齊環宇發覺不對——這墨煙還真是很像攬月樓管事的,花夫人和扶柳姑娘似乎都待他很是親近信任。
“你這……倒是看不出來啊。”齊環宇皺著眉咕噥道,“你怎就這般招女人喜歡?你分明……”
花夫人看樂平王心情不悅,趕忙上前安撫:“看來小王爺酒還沒醒透,我扶您上去再歇歇吧。過會兒您喝點茶,用完早飯再走可好?”
說這些話的功夫,原本垂頭坐在椅上的男子醒了過來。
他先前多半是被打暈的,此時回神過來,掙扎了幾下,發覺自己被綁在椅子上,當即大喊起來:“何人竟敢綁我?!想不到你們這幫婊子也敢對本大爺動手!”
他一開口,嘴裡舌頭像是破布似的吐字含糊不清,一聽也是酒力未退,或者藥性上頭,很不清醒。
“你們知不知道大爺我是誰啊?信不信我扒了你們的皮!快把大爺放開!不敢是不是?喂,你們聽到沒有!”
這話就說得可笑了,齊環宇好奇墨煙的反應。
墨煙的反應是沒有反應。
她神情平靜,花費了一個回頭的功夫安慰扶柳,然後把自己從扶柳的手臂和樂平王的手臂中抽身出來。
她走上前,神情冷峻,朝男子右臉上揍了一拳。
男子的頭猛地朝左邊擰過去,罵聲戛然而止。
“什……”男子起先不可置信,回過頭來後接著大吼大叫,“你竟敢打我?!”
墨煙二話不說,又往他的左臉顴骨添上一拳。
這一次,男子眼冒金星,暈眩了好一會兒。
墨煙提醒道:“如果你繼續亂吠,恐怕我只得將你再次打暈了事。”
男子總算搖晃著把頭抬起來,只見他涕泗橫流,狼狽不堪:“好痛!你他娘——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?”
男子方才捱打時牙齒磕破了自己的舌頭,嘴裡滿是血沫,張嘴大罵時血星子飛濺。
墨煙後退一步避開。
“我是錦衣衛指揮使的兒子!你們敢欺負我,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!”男子繼續吼道。
聽了這話,墨煙微微歪了歪頭,眉毛擰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