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煙猜測這或許便是有人會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的緣故。
花錢買快樂,對於有錢之人而言自然是筆值得的買賣。
墨煙宛若置身事外般思索著,觀察著。
有女孩兒與她搭話時,她的回答不冷不熱,心不在焉。說到底,她仍然並未把裕平王的事放下。墨煙並不能把自己一分為二,割裂為“享樂”和“慎獨”兩部分。
——秋社祭典會在立秋後第五個戊日舉辦。
在那之前,裕平王應當不會動身離開京城……
自己是否應當再去見他一面?無論如何,這恐怕都會是此生最後一面……
可是裕平王親口對她說:你走。——走得越遠越好,再也不來要見我。
墨煙多麼想大哭一回,問問清楚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。
可她的所有疑問都如雪片落水,擊不起這世間的絲毫漣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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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平王也不知是太久不曾出宮遊樂,還是一向如此興致高昂,待到南院客座設好,一坐下便斟了好幾杯熱酒下肚。
墨煙不諳敬酒之道,只得順著樂平王的節奏給自己灌酒以示尊敬。
飯食撤下後,素茶稍醒,佳釀再呈。
到了月上柳梢時分,一雙雙素手點起花燈。
山石與草木相互掩映,一條跨步便可越過的小溪潺潺流過,構造成為一方山景,其間燈燭猶如繁星。
樂平王的宴席就擺在這片小小的山水畫中央。
隔著溪水,身穿唐代古衣樣式的妙齡女子們在草地上歌舞,謂之“天寶南苑”。
月蟾畢竟是攬月樓頭牌之一,只演奏一曲便告辭了,樂平王的打賞非常大方,但並不多做挽留。
扶柳主動作陪,坐在“河畔”對側悠悠撫琴。
此時此刻,主樓那邊笑聲喧囂,此地倒卻安靜下來。
墨煙看向樂平王,發覺他已經燻然半醉。
青年半躺在榻上,一手執著酒壺,一手執著酒杯,靜靜望著天空的半月。
“我看吶,我今日比墨煙公公還要高興。”樂平王笑了笑,這樣說道。
他這麼一說,墨煙也忽然察覺這一點。
墨煙今日的確高興,但卻依然憂心忡忡。可樂平王的高興就是全然高興。
“你或許不信,其實本王心裡真的在意五叔……是時常為他捏著一把汗的。”青年的聲音很輕,纏繞在晚風與琴聲、鈴響之中,只有與他坐在溪流同側的墨煙可以聽清,“我不知道你為何關心裕平王,我覺得你沒有和我說實話——不過我並不在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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