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煙沉默許久,搖搖頭。
這不是一個適宜眼下去談的話題。
白啟鳴忽然想起什麼,翻動濡溼的衣物找尋一件東西。也是這時他看到了脖頸上有一塊原不屬於他的玉佩,雕刻一尾青鯉。
墨煙聽到他發出的窸窸窣窣聲響,側過頭看向他。
“我的荷包……”他嘀咕著。
“你睡覺還帶著荷包?”墨煙說,“我覺得他們沒體貼到為我們準備行李。現在手邊什麼都沒有,連文書都落在他們手上。”
然而白啟鳴還真的找到了那隻荷包,就卡在他的腰帶與衣服褶皺之間,顯然原本是揣在懷裡,但之前經歷過一大堆混亂險情後已經大大挪動過了位置。
他輕舒了一口氣:“這是我孃親手做的,用的是父親從前當官時只在應酬時才會穿的一件衣服。”
這些有別於此時此刻情形的事果然吸引了墨煙的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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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放鬆了一些。
“早知道我也不該把劍壓在枕頭底下,而應當直接帶在身上。”
她看著他開啟荷包,從夾層裡取出那片玉璧。
他將玉璧舉起,隔著月光細看。
白啟鳴誇張地嘆息道:“我娘告訴我,以後我中意誰,就把這塊玉送給誰定情——要是把這丟了,我可就娶不了媳婦兒了。”
墨煙哼笑了一聲,恢復了五成平日裡遊刃有餘驕傲活潑的樣子。
“其實那時你不必把它還給我。”白啟鳴輕聲說。
墨煙沒聽清或是聽不懂,不解地望著他。
白啟鳴笑起來,搖搖頭:“沒事兒。”
墨煙動手撕下自己的衣領布料,繞過額際紮緊,然後站起身。
“身體還能動麼?”
白啟鳴嘗試著活動手腳,點點頭。
她朝他伸出手:“儘管連鞋都沒有一雙,但我想我們總能走出這片荒林的。我要找到張瑜芳的府上去,讓他知道惹怒閻王是什麼滋味兒。”
“你們東廠的人說話都這麼可怕?”
白啟鳴笑了笑,握住她的手,站起來。
墨煙也笑著回答:“是的,都這麼可怕。”
張瑜芳自從匆匆幹完那件事之後,就慌得亂作一團。
“少爺您放心!用迷香迷暈他們,又捆了手腳丟下水,定是不會有活路的!”
“可是、可是……”
貼身侍僕懂得他的心思,於是轉而說:“他們是錦衣衛和東廠的爪牙,本就不是好人,您殺了他們小了說是為求自保,大了說是替天行道!”
張瑜芳不是傻子,他也清楚自己是做了未經細思卻無法回頭的凶事。
再害怕也已無用。
“那封……”他忽然想起來,“你不是說他們帶上船的《論語》中夾著一封官府文書嗎,那裡面寫著什麼?”
談起此事,僕人神情困惑,將信封從一堆行李中取出遞給張瑜芳。
張瑜芳嫌他動作磨蹭,抬起身一把奪過文書拆開。
隨後他也目瞪口呆。
——紙張上一片空白,沒有半個字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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