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他是我的同僚。”白啟鳴匆匆解釋。
他上前去扶墨煙,墨煙也就任他扶,從池塘裡爬上來。
“小公公來這兒做什麼?”他低聲問她。
墨煙則對他笑了笑,從腰帶上扯下那隻萬字紋的漂亮荷包:“這下子白校尉的荷包可是真真溼透了。”
“啊,原來是在你這兒……”
“我之前在卞府撿到的,想著來還給你。”
她現在渾身滴水,狼狽不堪,心情卻因這一場突如其來的“比試”而變好了些。
夕陽的赤光漸微了。
墨煙站在屏風後猶豫著。
渾身溼透自然要換衣服,這時候再推拒反而顯得矯情。
她把身上一襲被水濡溼後一片暗青的曳撒脫下,再解開中衣。她低頭時可以看到自己用白布包裹的上身。攬月樓的扶柳姑娘和她親近,也知道墨煙的身份,她總說墨煙不僅裝作一個小太監,實際也真像一個小太監。
確實如此。比起同齡女孩,墨煙身體長得很慢,謊報歲數十八,實際也已經十七歲,至今未曾來過月信。這些布條與其說是掩飾,不如說只是為了行動更加輕便。
裹胸布條自然也已經溼透了。
墨煙嘆了口氣,輕咳兩聲,朝屏風外喚道:“白校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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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現在是在白啟鳴的房間裡。
“怎麼了?”白啟鳴在房間外的走廊上用小碳爐燒火,聽到她的聲音便回應道,“是還缺什麼嗎?”
“我身上有傷,需要乾淨的布條包紮。”
“你的傷還沒好?”白啟鳴是個有意思的人,可以把真誠和狐疑完美地包容在一句話裡頭。
接著他就推門走進房間,在屏風外的那一半開始翻找。
一面嘴裡問著:“你這傷很嚴重吧?包紮需要我幫幫忙嗎?”
“不需要。”
“不用客氣的嘛,我和哥哥姐姐從小習武練功,身上哪兒會不添彩,清理傷口可是一把好手遠勝普通醫者!”白啟鳴頓了頓,“還是說你難為情?”
墨煙倒也坦蕩:“我畢竟與尋常男子有所不同,不願示人之意白校尉應該可以理解吧。”
“得。那我把布條掛屏風上了,你自己處理吧。”
於是從屏風上甩來一捆布條,一隻小瓶子則從底下推過來。
“是我們家常用的傷藥。”可見白啟鳴雖然狐疑,但仍將真誠放在首位。他的確是一名謙謙君子。
“謝謝。”
白啟鳴把墨煙掛在屏風上那些換下的潮溼衣物拿了出去:“我幫你熨一熨,應該很快會幹的。”
“勞煩白校尉了。”墨煙再次道謝。
“別叫我白校尉了,我也不叫你小公公——以後咱們就以字稱呼行不行?”
墨煙在屏風後笑了笑,半晌終於開口:“謝謝啟鳴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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