瓦爾臉慢慢低沉了下去,眼中開始浮現悔恨的情緒。然後他的肩膀被狠狠拍了一下——“喂,我沒有說事情有多嚴重,不過文千千可能以後會時不時流流鼻血,或者發發燒,所以需要時刻檢測她的情況才好。”
時刻檢測,他們也在時刻檢測文千千的情況,只不過他們一直關注的是她體內那個被命名為“律動因子”的東西的狀態,卻沒有關注她的大腦……
瓦爾的手握緊了,明明自己用那麼多大道理和梁啟朝大吵了一架,讓他願意在以瓦爾為主導的情況下繼續幫助文千千,但是說著那些大話的自己,卻忘了注意她大腦受過傷害這件事!明明這件事這麼重要……
“對了,上次那件事,你們去找那老頭麻煩了沒有?”齊醫生突然想到什麼,臉上露出了壞笑。
“我剛解析完那臺機器,然後報告發過去了,這是我們爭取到的機會。對面說了,要是檢測出來的確是機器的問題,那麼他們負全責。”
“歐呦,你們這麼兇?連那老傢伙都懟動了?怎麼,走的黑路子嗎?”要是正面來,老烏龜肯定是縮在殼裡不肯出來,看樣子是衝進去了。
“老梁兇,我在旁邊看著。”
“唔,意料之中。”不過呢,你這麼杵在那其實也很有威懾力。齊醫生在腦裡腦補兩人衝過去砸場子的情景,一股笑意怎麼都忍不住。發瘋的大猩猩和狼,他有幸在學生時代見識過一次,“真是可惜,梁啟朝發狠的樣子我甚是懷念,你怎麼不通知我去湊個熱鬧?”
“你去……你去的話你家那位不會帶小弟衝過來摧毀一切嗎?”
“呃!”齊醫生捂住嘴,他想了一下,哭笑不得:“你們這些粗暴的傢伙。”
“別,嫂子比較厲害,我們打不過她。”
齊醫生擺擺手,臉上的笑容愈發苦澀,他看向那邊開始不安分的病人,說:“既然你們緊張這姑娘,有些事情還是儘快弄清楚——要是他們負全責,你覺得把機器扣下來自己用的可能性有多大?”
“不需要扣,你想做什麼,直說吧。”瓦爾定定看了齊醫生幾秒,突然這麼說。
齊醫生正想說出自己的意圖說出來,然後他腦內一閃而過的資訊把自己給嚇了一跳。仔細看了這學弟幾眼,齊醫生胃抽了:“你這話,說的好像……”
“過半個月,那就是我的東西了。”
“噗咳咳咳……”沒想到真是自己想的那樣,這是齊醫生突然想起一件陳年舊事來——“喂,當年你和內人打賭的時候,那個東西在你宿舍放過一晚上……你該不會真的……”作弊,這個詞他沒有說出來,但是其中的意思兩人都很清楚了。當年他就很疑惑,為什麼這兩個小子居然能把內人打敗,也想過是不是東西已經被解析過了。但是因為對方是新生,而且他不認為瓦爾基里真能在一晚上把東西研究透,所以沒有提出重比的意見。
瓦爾有點不好意思,他摸摸腦袋說:“那個,學長?那件事你也受益了不是,都這麼久了,哎,過去吧過去吧。”
“你!你這!”齊醫生揮揮手,差點又想像以前那般拍這傢伙的腦袋,但是想起現在他可不是以前那個小學弟了,手晃了一下,收了回去,“你不準和她提起來,知道沒?”要是內人知道了,就算過了這麼多年,肯定也會氣狠了。
“是是是……”瓦爾雙手合十,誠懇地答應著,“你還沒說你要幹什麼呢?”
“你啊,就算你真的攻破了別人的金鑰,等機器收回去,你真以為老烏龜看不出來?”
瓦爾一臉無所謂的模樣,痞裡痞氣地說:“怕什麼,只要這東西我們不賣出去,他還不是打破牙齒和血吞。沒有隔著他這一層,我們也方便多了,有種就來掀了我們研究所唄。再說,他差點害慘了我們的寶貝,用他的寶貝賠,天經地義。”
齊醫生不知到說什麼好,只小聲噴了一句:“真是流氓!”然後正色道:“既然如此,那麼,精神檢查……”
瓦爾一臉驚恐的看著對面的人,連忙擺手拒絕:“瘋了嗎?之前千千出事就出在這個東西上。你也說了,她的腦受損,要是再來一次,豈不是要變白痴?”
“東西都是你的了,你就不知道改一下?”
“改一下?”
“比如把聯網的部分完全截斷,做個封閉的出來。”
“呃。”
齊醫生嘆著氣搖頭:“解鈴還須繫鈴人,你看,這個問題解決不了,文千千的大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都不知道,談何治療?”
瓦爾很糾結,他來回晃了兩回,然後吐出了心中擔心的事情:“我說,你別看在場的人就我最緊張的樣子……哎,就這麼說吧,你去和老梁說,你勸的動我就舉雙手同意。”
“歐呦,我還真沒想到,你們這是……”
“喂,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?我儀器都推來了。”旁邊響起的聲音立刻打斷了齊醫生想進一步八卦的心,他們轉過頭去,梁啟朝推著掃描器走進來,臉色說不上愉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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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醫生晃晃手裡調和的藥劑說:“我在這邊調染色劑呢,你對她的體質最瞭解了,文千千有沒有什麼過敏源?”
“吃啥啥香。”之前還被biu了一針奇怪的東西,也沒見她有什麼劇烈反應。梁啟朝推著推車,咕嚕咕嚕往文千千床邊去了。
意思就是沒有咯,齊醫生啪一聲將藥管推進金屬針筒裡,輕輕按下推進器,看藥液很順暢的擠出針管,他悄悄藥管,然後對瓦爾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就走開了。
“眼睛疼不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