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說好呢,阿嬤和阿公本來是一家孤兒院的管理,我在七歲的時候來到這個孤兒院,那時候院子裡還很熱鬧。”桃子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感傷的表情,平靜得就像在說一個普通的童年故事。
“那時候我和老二老三三個人一直湊在一起玩,可能我比較兇吧,慢慢就成了院子裡的孩子王了。然後一天,松帶著珍珠從他那個分院被調了過來,聽阿嬤說是他們原本的院子不願意再收留他們了。”
“啊,為什麼?”
“誰知道呢,反正第一天我就把松按在地上揍了一頓,我那會就是看他不順眼。”
揍得好啊姐姐大人,文千千暗自想。桃子接著說:“我是個笨小孩,經常闖禍,又粗魯,很久很久都沒有家庭要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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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後來我們又撿到了樂書和茉茉,本來他們都是特別好看的小孩,我的話阿嬤已經當自己小孩養著,送去上了學,然後中學畢業後就開始工作。但是樂書和茉茉不一樣,甚至松他們也是,好歹是個乖巧聰明的孩子,他們認為這幾個裡一定會有人願意收養的……但是……”
但是?
“即使被領走,也會被送回來,這七個孩子到最後孤兒院運營不下去,也沒有人肯要。”
啊……這……文千千心裡五味雜陳,“那時候我和老二老三和喬呆做一堆,松、珍珠、樂書和茉茉待在一起,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,但是喬是經常偷偷找我哭鼻子。”
“然後……然後就成了現在這樣了,全部入了我的戶口。”
才剛出社會的女生,要怎麼養活一家十口人?文千千想都不敢想,那會是怎麼樣的一番境地,桃子姐在找到這份工作前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?
“哎,你也別一副很難過的表情嘛!其實阿嬤阿公做了這麼多年的工,自己有積蓄的,不過就是窮一點,省一點的過日子罷了。”
那……桃子姐說自己做錯了事,是什麼事?文千千沒有問出口,在聽完她說自己的身世後,文千千是什麼都不想問了,她甚至想道歉,因為那個什麼八仙過海……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,但是桃子姐驚訝片刻,沒有接受這個道歉,因為她認為“沒什麼必要,又不是什麼大事。”
但是文千千就是愧疚,因為自己在這三天裡無數次在心裡批評過這家人曾經的父母,誰知他們根本沒有父母,那些批評其實都是打在桃子身上還有那兩個沒見面的老人身上,自己在不瞭解事實真相的情況下,輕易的作出了評價。自己高估了這一家人曾經的情況……
一個內心翻騰,一個無可奈何,兩人回到研究所。
這麼久沒有回來,千千居然還有點想念這破地兒了,而且讓人開心的是,她有自己專門的位置了,反正半路遇上瓦爾基里後,他是這麼說的。
瓦爾也好久不見,現在他一副鬱悴的模樣,似乎被安排了很多活做,在和千千說話的時候,眼神都不能停在一處,四處漂移,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。
“啊,對了,老梁叫你去找他,額,那個他親自帶你去你的座位,就這樣,啊,好忙好忙……”把要說的話倒個乾淨,瓦爾就逃也似地走開了,火燒屁股似得。
“這樣,千千你自己去可以把?我還有事。”桃子揮揮手也和千千在岔路口分別,就這樣,整條走廊只剩下文千千一個,無比寂靜,不遠處就是梁啟朝辦公室那扇半掩的門。
怎麼感覺怪怪的……把心裡的疑惑拋開,文千千走到門前,敲敲門,裡面沒有人答應……出去了嗎?“不好意思……”文千千推開門,裡面果然沒有人,但是梁啟朝的大衣就在椅背上,所以人可能是臨時出去。
那就等等看吧,文千千這麼想著,有些心虛地溜達到桌子旁,繼續打量那個自己好奇了很久的儀器。
這儀器到底放在這裡是幹什麼用的?自己第一天來這裡就看見了,它像箇中空的小球,文千千忍不住用手輕輕戳了一下,然後這個小球就晃悠悠地轉動起來,在陽光下一下下閃著金光。看著這漂亮的小球,文千千一時錯不開眼睛,就連身後有人靠近都沒有發現……
文千千覺得脖子突然被刺了一下,以為是什麼小蟲,右手反手拍了脖子一巴掌,但是隨後她就發下不對勁,左手突然支撐不住桌面,向右邊滑去……或者桌子向右傾斜……哎?不是,是我往左邊?為什麼?
腦子裡的想法開始斷片,不能連成有效的思維,連眼前的事物都開始模糊,倒地前她只能勉強看見那抹金色滾落桌面……
啊……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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