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開始吧!”
“第三十六回!啟動!”
“哦哦~”……“恭喜啊!”……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嗝。”臺下是一片歡騰,年輕人們都鬧得有些過分,他們醉醺醺地三兩作堆,一改平時嚴謹有禮的模樣,勾肩搭背,嬉嬉笑笑的。
長輩沒有加入年輕人的行列,他們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談話,不過不是什麼很嚴肅的談話,因為臉上的笑和手裡的酒杯都是滿的。
“老師,你怎麼了?”那一個青年在一眾長輩中顯得特別惹眼,他似乎對不遠處的年輕團體一點興趣也沒有,也完全不在意別人對他投去的或嫉恨或猜忌的眼神,只顧偏過頭和自己的導師說話。
“哦、哦,小王啊,沒什麼,就是有點累了。”
“辛苦老師了。”
“沒什麼。”那名女士輕輕揉著自己的眉心,不知為何她今日就是提不起勁兒。
“對了老師,我聽說你的女兒在嵐山上學是嗎?”
“嗯?是啊。”
“現在快放假了,她應該會回來看你吧?到時候老師也在家裡好好休息幾天吧。”
“嗯,我會考慮的,”她嘴上含糊說著,然後岔開話題,“對了,小王,上次你和我說的……”
幾小時或者幾天,時間很快地過去了。
文千千醒了,她發現自己在一個類似育兒房一樣的地方,但這裡肯定不是育兒房,在昏暗的燈光中,與牆上花花草草小動物營造的氣氛截然相反,是泛著冷光的各種儀器。
我……我是怎麼了,被抓了?
她環視一週,牆上一個窗戶都沒有,不僅如此,連門都沒有看到,一個怪異的,完全封閉的空間。自己被關起來了,意識到這一點,文千千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身體一下又一下的發冷,自己是暴露了嗎?
恐慌毫無意義,她選擇鑽回那張床的被子裡仔細思考一番。回想思維斷篇之前,自己似乎是在梁啟朝的辦公室裡被襲擊了?文千千反手捂住自己的後頸,沒記錯的話,這裡似乎刺痛了一下。
她仔細的摸索著,但是後頸光滑平整,哪怕一個雞皮疙瘩都沒摸到,更不要說什麼小包啊小孔的了。誰這麼膽大包天跑進研究所boss的辦公室綁架人?最氣的是文千千自己只顧著看東西,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放倒了,也不知道暈過去的時候有沒有被做什麼手腳,這感覺糟透了。
最讓人不安的是,身上換了一套白色病人服,而自己的通訊器也不見了。不能和外界聯絡是一件讓人擔憂的事,文千千還更擔心別人破解了自己的通訊器,把裡面翻了個遍。
將身體縮成一團,緊緊包裹在被子裡,現在這個房間裡還什麼都沒有發生,但是文千千知道這種狀況不會持續很久,所以她開始警惕地等待著。
有沒有十分鐘?或者半小時,或者更久?沒有參照物,文千千根本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,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晚上,更別說自己之前到底睡了多久……
房間比外面要冷得多,在回想桃子車窗縫隙裡撲面而來的風,千千暗自比較著,然後又從自己的身體沒有因為溫度低而發僵、肚子不算很餓裡推測從暈倒到現在應該沒有過去一天。
如此一來,現在外面是晚上的可能性就很高了,不過這都是她的猜想。但是有東西想想總好過寂靜的等待不是嗎,反正也沒別的事情做。於是千千繼續以“外面是同一天的晚上”為開頭,開始擴充套件自己的猜測。
首先認準了“只過去不超過十二小時”這個假設,那麼這個地方肯定還在平城附近,犯人把自己放倒後,不可能在十二小時內不被研究所的人,尤其是梁啟朝的眼皮底下將自己運到太遠的地方,他只能將自己暫時藏在某個地方,再尋機帶走。
然後文千千打量這間房間,她又打消了犯人想把自己運走的猜想,這間房間怎麼看都是早就準備好,專門為自己弄的,要是隻用來藏匿一段時間,沒必要連裝置都準備好。
行啊,想直接就在這裡搞實驗嗎?
文千千細看那儀器幾眼,就決定眼不見為淨,先別去研究它們是用來幹什麼的,免得擾亂軍心。然後她繼續“推理”,自己是在接到瓦爾基里的通知後進入了梁教授的辦公室,能在梁教授回來前將自己帶走,那一定是研究所的內部人員,不然他怎麼知道自己會在梁教授的辦公室裡落單呢?
然後文千千就想起了遍佈全研究所的紅外攝像頭,據某人某天夜裡的說法,全研究所只有他的辦公室裡,攝像是不上傳到安保系統的……也就是說,膽敢在那裡犯案,其一,是知道這個攝像頭的問題,所以這麼做是為了要挾梁教授;其二,要麼是完全不害怕被梁啟朝認出來,要麼是梁啟朝完全不認識的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