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小禾感受著體內不斷流失的力量,解決完敵人之後他的生命也將走到最後一刻,但他此時卻只能緊握槍柄,保持沉默。
“假如把犯得起的錯
能錯的都錯過
應該還來得及悔過
......”
這個金髮的外國人忽然就清唱了起來的林俊杰的《可惜沒如果》,難得的是他居然唱的字正腔圓,儘管這首歌描繪的是男女之間的愛情糾葛,並不那麼應景,但神奇的是兩個人一個唱的認真,一個聽的認真。
陽光突破了烏雲,照在聖槍的槍柄上,乾涸的血漬泛著光。
天使之王雙手滑落,高大的身軀栽倒在了地上。
一隻手掐著他的脖子,將他提了起來。
西蒙咳著血,一臉猙獰地將長槍從胸口裡拔了出來,然後反手削掉了天使的十二隻翅膀。
“誰告訴你,光是刺穿心臟就能殺掉一位神的?”他大口地喘著氣,繼承摩侯羅伽的權柄之前,他是殘忍狡詐的人類,繼承權柄之後,他是殘忍狡詐的半神。
人的心,不代表脆弱。
不過即便是對於半神來說,心臟被戳穿依舊算的上是重傷了,因此他剛才一直在找機會恢復,臧小禾體內的力量也不是自然流失,而是被吞噬了。
到了西蒙的層次以後,唯有消滅靈魂才能算是徹底殺死了他,爆頭都不行,老福恩知道這點,但他卻不知道天使之王是臧小禾假扮的。
“冒牌貨就是冒牌貨,你的一切都是借來了,又怎麼配與我比肩?”
西蒙完成了蛻皮,胸口的大洞重新癒合,眼前的天使已經奄奄一息,而那位行者也到了油燈盡枯的地步,現在他終於到了享受勝利者果實的時候。
他再次施展吞噬能力,天使殘餘的力量被他吞噬殆盡,那身古典的戰鎧開始變得虛幻,而手裡的天使也開始縮水,最終變成了一個身穿青藍色長袍的孱弱青年。
西蒙先是愣了一下,然後驚訝地大笑起來:“密修會的信徒居然假扮成教廷的天使之王?這可真是太有趣了!”
但緊接著祂就意識到了男孩兒身上隱藏的秘密,饒有興趣地問道:“告訴我,你是怎麼得到這股力量,還有那位藏地大師現在在哪裡?”
臧小禾虛弱地笑了笑,並不回答。
他的笑容一下子觸怒了西蒙心中最敏感的那根神經,就好像即便祂已經從一個窮小子成為了貴族,可真正的貴族依舊會回敬給他鄙夷的神色......類似的目光他也從剛才那個女孩兒的臉上看到過,明明祂是個王!
於是祂憤怒了,隨即想到了一個殘忍的點子。
“為自己的卑賤感到悔恨吧。”
西蒙冷冷道,稀薄的願力被祂從這個男孩兒體內抽取了出來,像是抽出了肺中的最後一口氣。男孩兒的呼吸一下子艱難了起來,他的脖頸下漆黑的血管突起,像是忽然間疾病發作。
然而盛怒之中的西蒙還不滿足,他要一點點抽乾這個男孩兒的生命力,讓他在無盡的痛苦與掙扎中死去!
他望著男孩兒掙扎的力道一點點弱了下去,臉上的獰笑更甚,這就是反抗者的下場!
祂才是真正的王!
所有忤逆者皆當死去!
可慢慢地,祂卻感到有些地方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,儘管他有意減弱了吞噬的速度,可男孩兒體內的力量卻好似無窮無盡。
西蒙警覺,祂以神格潛入男孩兒的意識之海,可他看到的卻一片沸騰的黑色海洋,那位於黑海中心的白蓮逐漸盛開,魔鬼在舞蹈,地獄的亡魂在狂歡,那是遠超祂神格的存在,連真正的神明都無法企及。
西蒙的雙眼流下了汨汨的血水,祂發出了一聲慘叫,可等祂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,無法被切斷的紐帶系在了祂與男孩之間,一切都開始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。
那無盡的詛咒之海是鎮壓白蓮的封印,正常來說只有憑藉男孩兒自己積累出來的功德之力才能化解,而他現在卻成了那個閘門,釋放詛咒之海的閘門。
哪怕是真正的偽神也無法承載如此之多的詛咒之力。
但凡事卻都有例外,摩侯羅伽的吞噬能力能夠吸收十倍與自身層次的力量,也就是足足十位偽神。
這還是西蒙第一次感到恐懼,祂自己居然成了另一位神明覆活的容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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