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還反著光的竟是一幅幅巨大的壁畫,每一副都足足佔據了一整面牆壁,還泛著光應該是因為顏料的緣故,那些顏料裡參雜了硃砂、金子、珍珠、瑪瑙等等諸多名貴的材料,在磨成細碎的粉末以後,受到光線的照射,哪怕數百年時間過去,依舊是熠熠生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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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以唐卡為製作工藝的壁畫繪製的是“摩侯羅迦本願”,記錄著寺廟供奉的神靈的生平和豐功偉績,在很多佛寺也有類似的壁畫,但大多為普通顏料所繪,罕有像這般的奢靡。
比材料更值錢的是製作人的手藝,能鋪滿整個外廳的唐卡估計是幾代人共同努力的成果。卓木家以前也曾收藏過唐卡,當然不是為了錢,住在雪山寺頂的老師傅用粗糙的大手將昂貴的材料一點點細心磨碎,他們一般穿的都很破舊,除了買唐卡的材料以外,他們把收入都捐贈給了天尊,用來幫助更多的人。
唐卡的製作過程講究頗多,甚至還要齋戒問佛,求良辰吉日才能開始製作。優秀的唐卡講究的是精而不亂,同時還要富有層次感,因為唐卡所取用的原材料皆是大自然中的礦石和金屬,因此在製作完畢後也能保證百年不會褪色,而最頂尖的唐卡,往往製作就要花費數年乃至十幾年的時間。
眼前的這些唐卡可不是短短几十年就能製作完畢的......畢竟每一個唐卡師父都有自己的製作風格,因此當一副唐卡製作到一半的時候,除非是他自己又或是徒弟,不然沒人能幫他完成接下來的任務。
摩侯羅迦在自己身上可是一點也不吝嗇啊......這些高大的畫卷都需要臧小禾仰望,隨便一副拿到外面去賣都是無價之寶,只可惜看來地夔眾的保護措施做的不是很好,想要整副拓下來應該是不太可能了,不少壁畫的底部有著刀痕縱橫劃過的痕跡,還很深。
臧小禾伸手捻了捻,還能摸到細碎的粉末。
與其他天尊一樣,摩侯羅迦的壁畫也記錄著自己的“發家史”,祂誕生於人們的貪和嗔念,在壁畫裡他化身為蛇首人身,頭披黑色的紗幕,一手拿著寶盒,一手攥著錢袋,想與祂交易的信徒都排成了長長的隊伍,而祂的頭頂上還戴著黑金色的蛇冠,象徵“神祗”的地位。
但臧小禾發現摩侯羅迦用來當作正史的內容大多來自人們的杜撰,換句話說祂隱瞞了自己是位異神的事實......不過這也可能是雙向的一種保護,有佛門“八部眾”的典故,就能讓自己的身份看上去正式些,也能吸引更多的教徒加入。
不過從摩西德彰的表現來看,“地夔眾是異教徒”這件事,在地夔眾的高層也不是什麼秘密。
“行者是光,而如果能生在光明的話,誰有會選擇生在黑暗呢?”
這句話還是他從執行完任務的師兄那裡聽說的,算是摩西德彰的遺言吧,沒想到那位在臨死前還能說出這麼中二又逼格滿滿的話。
而事實是所有的異神都來自別的世界,至於是一個還是多個世界至今還難以定下結論,可能是涉及的層次太高的緣故,也可能是因為異神最活躍的年代太過久遠,久到從第一紀以來有記載的史詩戰爭,基本上都是由十三途徑的勢力引發的,哪怕是行者對這方面的知識也罕有記載。
第一紀元的開始是一個分水嶺,諸神隕落,不論是真神還是異神,統統轉入了地下。
臧小禾走著走著來到了最後一副壁畫前,可這幅壁畫像是被人攔腰斬斷了一樣,下半截在地上摔了個粉碎。他心疼地蹲下了身子,撿起那些碎塊,可就在他觸碰到碎塊邊緣的時候,手臂忽然僵住了。
唐卡在在勾線的時候是需要水和膠進行粘合的,為了能保證唐卡儘可能的不脫粉掉色,所以第一要求就是能長時間內能保證不會失去粘性,而對膠來說水分是保持粘性的關鍵......
剛才那副唐卡是因為時間太過久遠膠水開始變質才導致唐卡脫粉,而這幅唐卡斷口處平滑無粉,就說明這些割痕是在不久前才剛剛出現。
黑暗中,臧小禾聽到了另一道呼吸聲。
他旋即悚然,在這個壁畫大廳裡一直藏著另一個能劈斷大石的生物!
此時想要點燃燭臺已經來不及了,共生鎖鏈在他的操縱下緊貼著他的衣服下面形成簡略的甲冑,臧小禾轉身格擋,腥風已然撲面!
羅剎哭嚎似的青銅面具與他幾乎是臉貼著臉,凌厲的刀鋒欲要把他切的四分五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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