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照本宣科沒多大用處,咱還是直接實踐吧。”老福恩撅著肥碩的屁股翻起了箱子,嘴裡唸叨著的藏地粗話裡時不時還夾雜著一兩句“丟哪兒去了”“放了太久找不到了”,看來在行者的這段日子是把他徹底同化成了一個藏地老地痞了。
“找著了。”他一團黑色的玩意兒扔在了桌子上,對臧小禾興致勃勃地說道:“戴上試試看!”
臧小禾渾身上下打了個顫,下意識後退了一步,連連搖頭,這不知何物的噁心玩意兒已經觸及到了他的生理底線。
老福恩見他這副牴觸樣子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,這老傢伙居然從行者的裡兜掏出了一瓶沒帶標籤的白酒,擰開瓶蓋澆了上去,迎著臧小禾驚駭欲絕的眼神,他訕訕笑道:“消消毒,消消毒......”
他一邊澆酒,一邊揉搓著那團黑色的玩意兒,滴下來的酒液從透明變成深褐色,就這麼低了小半瓶,他就趕忙隨手甩了甩,然後有些心疼地牛飲了一口:“諾,戴上吧。”
“我打死也不會戴上這東西。”
臧小禾表現出極強的自我防衛意識來。
“現在的年輕人真挑剔啊......”老福恩嘟囔了兩句,沒辦法他只好又用清水衝了兩遍,然後遞給了他。
“這次滿意了吧?”
臧小禾一臉嫌惡地用兩根指頭捏起了那團黑乎乎的東西,輕輕一抖落,竟是一隻手套。
“這是用吃心靈草為食的心靈巖蜥的皮製成的手套,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,帶上它以後能讓你更容易掌握使用各種法印的訣竅。”老福恩頗為驕傲地舉了下酒瓶子,然後又吹了一口。
聽他介紹完這手套的神奇功效,臧小禾對它的牴觸情緒頓時減輕了不少,他強壓下內心乾嘔的衝動,將纖細的手指套入了手套中,冰冷滑膩的觸感還是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,這感覺就像是把手伸進了蛤蟆的嘴裡。
待到他徹底帶上之後,老福恩幸災樂禍道:“是另一隻手。”
“......”
總之,臧小禾最後還是帶好了手套,老福恩放下了酒瓶開始講解:“行者所學的三類法印想必你已經有所瞭解,
能借助自然力量的【無機生象】,
對精神施加影響的【歸來往生】,
以及施展奇蹟的【神秘之印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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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種法印並無高低之分,只是在施展的難易程度上稍稍有所區別。”
“什麼區別?”臧小禾捧哏實力一流。
老福恩滿意地接下了話茬:“區別就是想象力的難易,你天天洗手接觸的水流,學習物理明白了燃燒的原理,這你不就很好想象出水流和火焰來了嗎?可精神相比就要困難許多,更不要提無從想象的奇蹟了。
如果那麼簡單就能施展出來,奇蹟還能稱為奇蹟嗎?”
他抿了口酒,面色紅潤,眼睛裡射出光彩來,已然是進入了狀態:“想要施展法印,有四項條件不可或缺,分別是‘願力’、‘咒文’、‘結印’以及‘想象力’,其中‘咒文’跟‘結印’更像是【限制條件】,只有‘鑰匙’插對了‘鎖’,‘門’才能被開啟。”
臧小禾深有體會地點了點頭,他的腦海裡立馬出現了一條穿過兩個點直線,它的方向已經被固定住了,只能通往指定的大門。
“而‘願力’也被成為‘功德之力’,它是行者最為根本的力量,是驅動法印的源泉。”福恩解釋道:“通俗點來講就是你好事做的越多,你體內的願力就越深厚。一般的普通人體內都積累著稀薄的願力,而我們行者可以透過法印來引動體內的願力,甚至能做到延年益壽。”
“也就是說,行者只有不斷行善才能變得更強......”臧小禾眼睛微微一亮,像是展開了新的大門。
“正解。”福恩法師讚許地看了他一眼:“不妨跟你說,成為行者的最重要一項就是用願力塑造功德金身,成為地上尊者。而光是這一條便需要海量的‘功德之力’,要不然咱們藏川的行者數量為何這般稀少。”
他自賣自誇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:“所以你別看我這樣,好歹以前也是名資深行者!”
看他現在這副樣子不用說也知道是喝酒喝多了破了戒,不過臧小禾也沒忍心戳穿他,他首先想到的是斬業,沒想到那傢伙也曾靠積德行善塑造出了金身,他不禁對自己以前對他心底的不敬感到有些羞愧。
“話不多說,咱們立馬開始!”福恩法師雙手拍了拍,顯得鬥志昂揚:“【無機生象】所藉助的自然力量一共分為四種,分別是【風】、【火】、【土】、【水】,施展法印的所產生的效果跟你的想象有關,但無法超出願力支撐的範疇,咱們先從【火之印】開始試試。”他把一根蠟燭立在了桌子上,又隨便拿了些啃完的雞骨架做支撐,“放空你的思維,進入冥想狀態,”他循循善誘,“伸出你的食指和中指,然後自然舒展手掌,像是火苗在綻放......”
“然後跟著我念,【阿蘇克,阿卡侗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