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說誰帶我來這裡的?
臧小禾心中頓時緊張起來,這事兒他也想知道啊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。”
他下意識地拖延時間,迅速思考起對策。
“是誰告訴你的這個地方,又是怎麼叫你開啟‘黑荊棘的通道?”
原來這個地方叫“黑荊棘通道”......又或許指的是剛才那個房間後門的黑荊棘叢?
臧小禾心中忽然有了一些猜測,但他儘量保持著語氣的平和:
“我是自己進來的。”
“這說不通......但你真的像是什麼也不懂。”她的虛眯起漂亮的眸子慢慢被點亮,在她的目光下臧小禾身上有一種被靜電劃過的感覺,她開口道:“你沒穿著十三件服裝中的任意一件,也沒有任何細節作為提示,這說明你要麼是一名偽裝大師......要麼真的只是個普通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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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“普通人”三個字咬的很重,就像什麼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存在,周圍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不同了,獵魔人女士皺了皺鼻子,好看的嘴角微微上翹:“你很緊張,你在說謊。”
燈火搖曳,寒風凜冽,那個身著鱗甲長衫的老頭輕輕靠在了椅背上,卻好像靠上了王座。
說謊......
你在說謊......
這巨大的危機感彷彿下一刻就能將他摧毀一樣,他在一瞬間彷彿見到了面前有千軍萬馬在凝視,他們手握刀劍朝向自己,卻是天崩地裂的前一瞬。
“緊張,說謊”無疑於否定了第一種可能,也就是敲定了臧小禾是一名普通人的判斷,汗水一下子就浸溼了他的後背,就連思維彷彿都被逼到了懸崖邊上。
腦海裡靈光一現,臧小禾抿了抿嘴唇,說出了一個名字:
“是滄瀾上師送我進來的。”
“滄瀾......”
那股威嚴的氣勢消失了,身著鱗甲的老者陷入了沉思,獵魔人女士朝椅背上一靠,穿著長靴柔韌的大腿往桌子上一擱,雙臂環於腦後,懶散地回頭望了老頭一眼:“你有印象嗎?”
“代表‘行者’身份的人已經有快八十年沒出現在這個地方了,他的上一任我只見過寥寥幾面......我們之間沒有太多言語上的交流,就連他的長相都快忘記了。”老頭瞄了一眼臧小禾笑道:“但我還記得他們謹慎的性格,奉己約束的準則,以及熟悉的光頭......你說,我說的對嗎?孩子。”
“我們是改變了許多。”
臧小禾心裡鬆了口氣,但仍是一副謹慎的做派,似乎印證了老頭的想法。他沒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光頭在關鍵時刻救了場,不過他更吃驚於這個老頭居然說他八十年前見過他的上一任,也就是說他的年齡至少百歲了,甚至更老......可表面上他仍是一副六七十歲的相貌,頭髮甚至也沒有全白,怎麼都跟行將就木搭不上邊。
而且他似乎認識昨天晚上的那群神秘的僧侶武士,
他們叫“行者”?
這群人又跟這場聚會有什麼關係?
“是啊...不管什麼事都會改變的......”老頭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暗淡,語氣裡透露出深深的回憶和追憶,他嘆了口氣:“就連這裡也是一樣的,五十年前這裡做出的決定甚至還能改變一個國家的走向,而現在...呵呵,已經快變成老幹部活動室了。”
“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?”臧小禾心中一突,他問的是更深的歷史。
“不知道......傳給我們鑰匙的‘引路人’可能也不知道......或許更老一輩甚至幾輩的‘引路人’才有可能知道這裡究竟是為何而誕生的。”老者撫過椅子上的深深溝壑,他緩緩道:“我們稱這裡為‘黑荊棘會議’,一百年前我接過了我‘那一支’領袖的位置,從上任領袖手裡繼承了連線黑荊棘樹冠的鑰匙,我不知道這場會議的目的,或者說根本就沒什麼目的......但我們在座的十三個人手裡的權柄加在一起,在這個世界上無所不能。”
“無所不能?”臧小禾自是沒有全然相信,但仍是被這個形容詞小小地震撼了一下,於是他試探並疑惑地問道:“你們執政?掀起金融風暴?又或是引導大規模的輿論動向?”
“不不不,不是那種新奇的玩意兒,但也沒有那麼淺顯。”老頭有些感慨地笑出了聲:“我們做交易,用最原始的方式,以物易物。不論是情報、財富、能力、知識統統都標有自己的價位,只要你能拿出賣家心動的籌碼,交易即可在另外十一人的監督下成立。”
“是任何東西。”獵魔人女士深深看了臧小禾一眼:“只要你缺少的,就意味著其餘十二個人手裡肯定擁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