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小禾下床走過門廳,在路過客房的時候還往裡面瞅了一眼,那裡本應躺著的是桑吉,他還記得偶爾回來睡上兩天都會被這傢伙的呼嚕聲吵得睡不著覺,可現在床鋪和被子疊的整整齊齊,就好像有人剛離開過一樣。
不僅僅是桑吉,整個屋子裡都空無一人。
他推開了自己家的門戶,自家園子的中央居然長出了一棵巨柏。
巨柏?
臧小禾居然記不清那裡是不是一直長有一棵......
他走到了巨柏的近前,令他感到驚悚的是,樹幹那糾纏的藤蔓竟開始“蠕動”,好似蛻皮的森蚺,眾多的“森蚺”逐漸支撐出了一道門扉,在樹幹內形成了一道螺旋向上的臺階,兩側的蒸汽燈依次點亮,散發出柔和而明亮的光。
臧小禾回頭看了眼家的方向,他有種預感,只要自己躺回床上閉上眼睛,明天一早這些都會消散,可他又突然想起滄瀾上師跟他說過的話:
“是加入,還是留下,全憑你自己的選擇。”
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從他的骨子裡慢慢溢了出來,突破了久經乾涸病痛的枷鎖,萌生髮芽。
他踏上了第一級臺階,第一次用肺部用力地呼吸起來,心臟在鮮活地跳動著,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感覺。
藤蔓編織的樓梯凹凸不平,在蒸汽燈的照耀下整個旋廊昏黃幽暗,像是童話故事裡勇士拯救公主時,爬的森林城堡臺階。
“也許我這個勇士該帶根柺杖。”
臧小禾自嘲地笑笑,但這條路沒他想象中的那麼長,路的盡頭是一個包鐵的實木大門,他輕輕敲了敲,大門自動開啟,裡面竟有著一個小房間。
房間的中心有著一個人物的半身像,沒有臉,也沒有手臂......
“這裡是一個更衣間?”
臧小禾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,在房間的另一側還擺放著一架落地銅鏡,所以說這個半身像應該是衣架之類的東西......
他用食指輕輕劃過雕像的肩膀,跟大拇指搓了搓,喃喃道:“還很新。”
但這裡畢竟不是正常的地方,自然不能用常理度之,臧小禾甚至想到這裡可能是由誰創造出來的世界,就像遊戲程式設計一樣。房間的對面,黑荊棘織成的花冠為他指明瞭一條明顯的道路,盡頭隱隱發亮。
他趟著潮溼的水汽一路向前,眼前的場景一下子開闊起來。
“天尊保佑......”他的眼裡充滿了震撼。
荊棘叢外是遼闊的星空,星空上懸掛著一輪巨大的紅月,粗大的黑荊棘相互糾纏組成樹的形狀,此時的他站在一個巨大的樹冠上,像是被腳底堅硬的荊棘託舉到了離月亮很近的地方。
在樹冠的中心擺放著一張圓桌,圍著圓桌有十三把高聳的椅子。原本來說這本應是場很肅穆的場景,臧小禾原本想著來這裡的人怎麼說也得涉及個違背常識的身份、要不就是創立個邪教拉他入夥之類的事,就是有人用小木棍頂著他的腦袋喊“阿瓦達索命”他都不會驚訝......
但那張會議桌上竟四仰八叉地坐著兩個高大的人影,一個人髮鬚皆白,而另一個則有著一頭純銀色的長髮。
“vo,vo,vo......看看是誰來了。”
銀髮的那個人笑嘆著張開了雙臂,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她竟是一位女士。她有著一副典型的歐羅巴人長相,嫵媚野性的五官立體深邃,雖然看她的背影有著不遜色於男人的比例,可身材卻意外的性感高挑,寬廣的胸襟連同纖細的腰肢被富有彈性的皮革包裹,“豪邁”的坐姿令人感到血脈噴張......她金色的瞳孔在夜裡幽幽發亮,像鷹,也像狐狸。
“一個新成員,興許......還很特別。”
而另一邊的那名老者也開口道,聲音低沉沙啞,他身著金輝色的半身鱗片甲,裡面襯著樸素的白色長衫,儘管外貌上已經垂暮老矣,但仍透露出上位者的威儀。
臧小禾一臉懵逼。
這是什麼組合?
女版獵魔人傑洛特外加雷神的老父親奧丁?
他下意識看了眼自己,發現自己居然還穿著一身寬鬆的便服......三個人裡只有一個人打扮正常,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。
“所以說,小子,你的‘介紹人’是誰?”'獵魔人'女士饒有興趣地問道。
介紹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