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中午時分，一條渡船咿呀咿呀的從河對岸搖擺過來。渡船不大，船上只有七八個乘客。
渡船剛一到河中心，忽然一陣搖晃。船舷的三人站立不穩，噗通噗通掉下水去。華曉蓉一驚，仔細看過去，發現那個斷臂水鬼緊緊地抱住一個少年，沉下水底，瞬間就不見了。
船老大趕緊招呼救人。最後一清點，少了一人。船老大嘆口氣：“不行的孩子，一定是被水鬼抓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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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一聽水鬼，都緊張起來。一個乘客說：：“這一定是水鬼乾的。我聽說過。”
一個乘客問道：“水鬼抓這個孩子幹什麼？是有仇嗎”
船老大說：“水鬼和人沒有什麼仇。水鬼拖人下水是找替死鬼，誰碰上誰倒黴。這次算這個孩子倒黴吧。”
看見大家惶恐不安，船老大接著安慰說：“現在沒事兒了。我聽說水鬼有規矩，每天最多出來一次。”
渡船靠岸，人們紛紛下船離去。
“喝茶嗎？上好的涼茶。一文錢管飽喝。”一個叫賣的聲音傳過來。
華曉蓉回頭一看，不知道什麼時候，茅屋旁邊出現一個路邊茶攤。簡陋的茅草涼棚，兩張木桌，幾隻木凳。一個老婆婆在涼棚下面熱情的招呼客人。一個剛下船的年輕人恰好口渴，就過去坐下。他端起茶水一聞，眉頭一皺：“你這是什麼涼茶，怎麼有水草腥味？”
說完站起來就要走。老婆婆看見第一單生意就要黃，趕緊說：“對不起，是老婆子老眼昏花，沒有洗乾淨茶碗。馬上給你換一碗。”
說著扭頭向後面喊道：“三娘出來！給客人上茶！”
“來了。”老婆婆話音剛落下，一個軟糯甜甜的聲音傳來。緊接著從柵欄後面燒火的地方站起來一個年輕女子。這個女子對年輕人微微一禮，取過茶壺，重新泡一一壺茶端過來：“公子請慢慢飲用。”
這個叫做三孃的年輕女子，穿一身綠裙，身材阿娜，鵝蛋臉，飛鳳眉，兩隻眼睛看向年輕人的時候秋波盪漾。年輕人一見三孃的微笑，魂兒都被勾去了。端起茶碗，香氣撲鼻。他咕咚咕咚喝完，兩眼直勾勾的看著三娘。
老婆婆看見年輕人喝完茶，就說：“三娘，燒火去。”
三娘轉身就到了柵欄後面。
年輕人一看，急忙跟著就去了柵欄後面，茶錢也忘了付。老婆婆好像也忘了，又繼續向外面吆喝賣茶去了。
華曉蓉能猜出來孤男寡女在柵欄後面不會有什麼好事兒，心裡想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，但是還是忍不住飄過去一眼。果然發現年輕人已經壓在三娘身上了。
光天化日之下，荒郊野地，這裡的民風也太開放了吧。難道男女之樂真有那麼快樂嗎？華曉蓉不再關注。
第二天，華曉蓉正在屋裡打坐，忽然看見昨天的年輕人帶著幾個人急匆匆的跑來，圍住茶棚。年輕人怒聲喝道：“老婆子，你昨天給我喝的是什麼茶？”
老婆婆一看情況不好，轉身跑到柵欄後面，拉起來三娘就跑，連茶攤也不要了。
年輕人帶人跟著後面追，一邊追，一邊罵。
華曉蓉注意到，倆女人逃跑的方向竟然的當水河。
這不是自投絕路嗎？華曉蓉搖搖頭。
只見一老一少倆女人跑到河邊也不停止腳步，無聲無息的進入河水中，不見了。華曉蓉呆住了。原來這兩個女人不是人，是水鬼。
看見這個情況，追趕的幾個人也呆住了。一個人說：“我知道了。這倆女人是水鬼。三哥，糟糕了。你喝的茶是毒芹，你被人家當成替死鬼了。”
被當成了替死鬼，必死無疑了。年輕人絕望的一屁股坐到地上。
另外一個人說：“三哥，還有一線希望。查一查這給你喝毒芹茶的那個三娘是誰家的，我聽有人說過，去水鬼家裡找到水鬼穿過的舊衣裳，燒成灰敷下去，就可以解毒芹的毒。”。
年輕人一聽有希望，立刻一骨碌爬起來就往回跑。
接下來白天一整天都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情。晚上，文彩蝶來了，問：“法師，白天發生的事情你都看見了吧？”
華曉蓉點點頭。
文彩蝶說：“在當陽城，這麼多年，我才弄走五六百人，還沒有殺害，他們就緊張的要命，說我是妖怪。千方百計想除掉我。可是，這條當水河裡的水鬼，每天都在抓替死鬼，這些年下來，死掉的人沒有一萬，也有九千。城裡的人卻從來不說水裡有妖怪，也不招人來除掉水鬼。我冤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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