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落裡的海棠花開,花瓣翩然飄落。
朝陽伸手接住花瓣,身體微微有些發顫。
蕭君澤,撐不過今晚了。
老者說,如果不盡快做決定,他怕是連今夜都撐不過去了。
“朝兒……”藥蘆中,老者雙手滿是黑紅的毒血,走出門外。“我用參吊著他一口氣,銀針封天池穴,讓他暫時清醒,他在喊你的名字。”
朝陽驚慌的站了起來,走路差點不穩。
藥蘆的血腥氣很重,蕭君澤的後背依舊猩紅。
因為有蠱人的劇毒,所以傷口很難癒合。
朝陽眼眶有些灼熱,看了眼已經醒來卻沒有力氣的蕭君澤,聲音清冷。“後悔了嗎?你要是死了……費勁心急得來的一切就都沒了。”
蕭君澤抬了抬眼皮,疲憊的看著朝陽。“娘子……”
“傻子!”朝陽別開視線,用力握緊雙手。
“娘子……好疼……”蕭君澤呼吸微弱。
“你想不想活下去……”見蕭君澤還是那副痴傻的樣子,朝陽緊張的蹲在床榻邊,小聲問了一句。“但是活下去的代價,可能會很痛苦。”
“娘子,我想留在你身邊……”蕭君澤的手指無力的觸碰朝陽,將她身上的花瓣摘下。
“那……我就替你做決定了。”朝陽聲音低沉,微微有些更咽。“你不要怪我……”
蠱蝶太過可怕。
她不知道蕭君澤能不能承受……
“娘子……好疼……”
“師父……我決定了。”朝陽走出藥蘆,她要替蕭君澤做決定。
如今的蕭君澤神志不清,就是個傻子,一個傻子……只能讓她來決定生死了。
“嗯。”老者點頭。
“我想讓他活著……”朝陽低頭,手指一直在發顫。
她想要讓蕭君澤活著,只有活著……才能好好利用啊。
……
毒谷,山腳下。
破廟中的血腥氣很重,被綁在柱子上的死士已經奄奄一息。
木懷成扔了手中的木棍,蹙了蹙眉。
不得不承認,暗魅樓的死士訓練有素。
除了被他套出來的一點線索,剩下的怕是打死他都不會說了。
“既然你已經沒有用處,那我就送你一程。”木懷成抬手捏住那人的脖子,暗下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