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淨初頓時一愣,遲疑片刻,才問道:“晏二小姐,你這是何必?就算我回不了京城,暫時也不會出事。”
晏歆畫仔細盯著他,觀察一番,笑道:“你是不是誤會了?”
難道不是晏歆畫利用威遠侯府的勢力,暗中替他運籌,助他一臂之力?
蕭淨初識趣地問道:“那是為何?”
晏歆畫衣袖拂落,邀請他入座。
蕭淨初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,便來到她對面的位置上,揀了檀木椅子坐下。
晏歆畫替他斟茶,紫色繡著蓮花紋的衣袖輕巧地滑落,白皙柔膩的手腕露出來,透著幾分難以言喻的靜婉與美好。
蕭淨初瞧了幾眼,便心虛地低下頭去,盯著自己手中的白玉瓷茶盞。
就像,盯出一朵花兒來。
晏歆畫趁機展示了一下精湛的茶藝功夫,笑道:“你嚐嚐,這是慶春樓最出名的敬亭綠雪。”
“好,好。”
蕭淨初慢悠悠地抿了一口,茶香四溢,清味撲鼻,入喉甘冽清淡,別有韻味。
“好茶。”
晏歆畫以手支頤,跟他閒聊起來,慢慢安撫了他這顆躁動不安的心。
一盞茶之後。
蕭淨初跟她相談甚歡,便問道:“你為何篤定,我可以順利回京?”
晏歆畫捂住殷紅的唇角,發出銀鈴一般頑皮的笑聲:“你終於變聰明瞭。”
蕭淨初微微有些赧然,笑道:“二小姐可不要這般戲弄我。”
晏歆畫神色一整,將自己的侍衛叫進來,示意他們守在包廂門口,防止外人窺探或者外人闖入。
“其實吧,如果沒有女皇陛下的點頭,我也不敢擅自做主。”
如此說來,是女皇楚思萱動了將他召回京城的念頭?
晏歆畫望著他,慎重地點點頭:“很突然吧?是昨天晚上宮裡傳來的訊息,他們沒有去蕭府傳旨,而是……專門給我遞了訊息。”
蕭淨初頓時細思極恐,望著對面這位溫婉秀美舉止端雅的大家閨秀,他突然福至心靈問道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你……”
晏歆畫無奈地點點頭,笑道:“怎麼?蕭神醫瞧不上我?”
蕭淨初緊張兮兮,捏緊拳頭,手心裡攥出一層薄薄的汗水。
他暫時還沒有考慮自己的婚姻大事,而且蕭府剛剛將他驅逐出京,他在京畿之地行醫問藥,差不多做了幾天功夫。
期間蕭府對他不聞不問,刻意拋在腦後,蕭家老宅子也不允許他回京探望,好像刻意將他遺忘一般。
恐怕蕭府自身難保,很難再顧及到他的存在?
蕭淨初緩緩做了一個深呼吸:“二小姐,蕭府與戰王府牽連甚深,你們威遠侯府也是朝中極為惹人矚目的存在,你選擇這個時機,是不是不太恰當?”
晏歆畫臉上的笑容減淡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