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卿酒驀地神色一喜。
不管何時何地,楚因宸總是那個最懂自己的人。
她立即示意墨鴉捧起那把大刀,她快步走到棺材跟前,從赤練手中接過一雙手套,小心翼翼地戴上。
她戴好手套之後,用大刀比對寧堯公子身上的傷痕,透過刑偵技術傷痕鑑定的相關知識,當眾開始解釋和比劃起來!
她言簡意賅,深入淺出,就連小鈴鐺和張晨這種門外漢都能理解。
小鈴鐺萬萬沒有料到,看似嬌滴滴的漂亮丫頭,居然也懂這種仵作方面的技術?
小鈴鐺不服氣地質疑道:“你是不是在故弄玄虛?”
宋宇在一旁附和道:“小酒姑娘,你口才一流,之前我們都見識過,說不定這種傷痕鑑定技術是你自創的吧?”
鳳卿酒胸有成竹地笑道:“自創?那又如何呢?只要能抓住兇手,就足夠證明它的科學性和合理性。”
眾人忍不住面面相覷,有人表示讚賞,也有人跟小鈴鐺一樣質疑。
於是楚因宸下令,將元洲府衙的幾個仵作叫過來。
這些仵作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,來到張刺史跟前,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,然後開始檢查鳳卿酒的刀痕鑑定技術。
這些仵作按照鳳卿酒的鑑定技術,用郭大俠的兵器跟寧堯公子身上的傷痕進行最細緻的比對,最後發現這種傷痕鑑定是非常合理的!
這些仵作可不是門外漢,也不是小鈴鐺這種對刑偵技術一無所知的普通人,他們當即表示,鳳卿酒的傷痕鑑定非常準確有力!
也就是可以作為第一手的證據使用。
鳳卿酒笑道:“刺史大人!現在我們繼續審問郭大俠,如果他願意吐露真相,承認罪行,自然是再好不過。”
張刺史充滿欣賞地瞄了她一眼:“嗯!這把刀就是兇器,按照我的理解,兇器本來就是最有力的證據!而且於小姐,你不能懷疑小酒姑娘的斷案能力。”
小鈴鐺被自己敬重的張刺史懟了回來,頓時氣得夠嗆,張晨在一旁安慰道:“小鈴鐺!你別難過!咱們都是門外漢!自然不懂斷案的具體細節!”
小鈴鐺沒有搭理他,直接丟給他一記冷臉。
現在證據確鑿,有鳳卿酒的分析和推斷,郭全沒有辦法繼續偽裝,只能老老實實地承認道:“沒錯!寧堯公子是我殺死的!”
如果他不承認,下一步,張刺史會命人大刑伺候,到時候吃苦受累的也是自己,倒不如痛快一點。
何況鳳卿酒手中的證據,足以給他定罪。
眾人聽到這話,頓時向鳳卿酒露出敬佩和傾慕的眼神,楚因宸更是一臉與有榮焉,在場諸人當中,他是最信任小酒的。
鳳卿酒負責審訊,這些人自發自覺地讓出審判者的位置,因為小酒的斷案能力最強,跟那些經驗老成的仵作有得一拼。
“說說看!那天晚上在靜安寺後山,究竟發生了什麼事?”
“你為何要殺死無辜的寧堯公子?”
望著鳳卿酒清亮美麗的桃花眸子,郭全跪倒在地,臉色黯淡無光:“那天我喝了酒,喝醉了,然後有個人塞給我五千兩銀子,讓我去靜安寺後山殺人,我過慣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,並不擔心這種命案會查到自己身上,只要處理妥當,就可以賺到一大筆銀子!”
“我以前是認識寧堯公子的,我落魄江湖的時候,在元洲城中遇到寧堯公子,他當時也是失意人,同是天涯淪落人,跟他喝了幾杯酒,他就贈予我一百兩銀子作為行走江湖的盤纏。”
鳳卿酒聞言,挑了挑清麗的秀眉:“他給你銀子?他是寧府庶子,手頭並不如何寬裕,而且揹負著不祥之名。”
郭全回憶往事,不禁冷笑一聲:“沒錯!他表面上看起來缺銀子,是寧府不受重視的庶子,但是背地裡,他跟宋家勾結,替宋家物色合適的人選做,做什麼實驗?每次介紹成功一人,就能拿到幾千兩銀子的豐厚報酬!”
鳳卿酒和楚因宸對視一眼,這次沒有隱瞞,鳳卿酒笑道:“是不是起死回生的靈藥實驗?”
郭全搖搖頭,粗獷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忌憚:“具體我不清楚,我只是拿銀子辦事,從不過問寧堯公子和背後那些人的陰謀,何況我也沒有那個能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