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替溫清和安排了住宿的院子,引著他離開了。
溫少傅明明戴著一副普普通通的人皮面具,偏生身上透著幾分讀書人的獨特氣質,優雅而又溫潤,一看就不是什麼平庸男人。
橦樓站在院子裡,目送他離開。
他的背影,並不如何高大挺拔,甚至顯得有些清瘦。
跟英俊無儔的戰王比起來,少了幾分威勢,多了幾分儒雅。
但是那種美若芝蘭的氣度,真是引人矚目,讓人覺得格外有魅力。
鳳卿酒從屋子裡走出來,望著橦樓恍恍惚惚的表情,忍不住猜測道:“橦樓?你是不是對溫少傅……”
橦樓驀地回過神來,急忙替自己辯解。
“沒有沒有!王妃!我不敢褻瀆溫少傅!”
他怎麼敢褻瀆自己的救命恩人?
鳳卿酒一聽,就知道他誤會了,笑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是不是畏懼溫少傅?站在他跟前,你好像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完整呢!”
橦樓不由得暗暗鬆口氣。
幸好王妃沒有鄙夷他,也沒有胡亂猜測。
這世上,不是人人都像聶書祺那般無恥,那般行事狠毒。
橦樓有點羞窘地回道:“王妃,是我上不得檯面,讓你失望了。”
鳳卿酒不甚在意地擺擺手,安撫他幾句,便讓他回去歇息。
一夜好眠。
清晨,花圃裡,各種各樣的鮮花在枝頭上怒放,露水在花瓣裡滾動,映著燦爛的陽光,愈發顯得歲月靜好。
鳳卿酒難得閒下來,起床,正準備洗漱更衣,就見丫鬟紫燕興沖沖地跑進來。
“主子!你是不是不要我了?”
紫燕眼眶微紅,修長的眼睫上沾染著淚珠,很顯然是剛剛哭過一場。
鳳卿酒神色一頓,輕柔地抱了抱她,笑道:“怎麼會?”
是她跟戰王府發生摩擦,不得不避而遠之,免得被幕後黑手惦記著。
她前些時候一直暫居在國師的摘星樓裡。
那裡比較安全,有國師大人庇護,她才能避免被幕後黑手不斷陷害。
這叫審時度勢,並不是鳳卿酒與戰王府徹底走向分道揚鑣。
鳳卿酒耐心地解釋了幾句。
紫燕能聽懂,擦了擦臉上晶瑩的淚珠,破涕為笑。
“主子!我來伺候你!”
“嗯!”
鳳卿酒對紫燕很放心,經過大半年的細心觀察,她發現紫燕不是那種亂嚼舌根,亂管閒事的麻煩精。
她做事爽利,精明能幹,算得上是自己的左右手。
紫燕替鳳卿酒一邊盤發,一邊將最近整理的賬目交給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