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崢原本打算否認。
他跟戰王一般年紀,年少氣盛,身居高位,做事卻是低調沉穩。
身為皇帝心腹,他見慣了官場上的爾虞我詐,對人情世故保持著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。
皇帝需要他,但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在朝堂上拉幫結派。
所以他形單影隻,反而是一種最佳的保護色。
燃月郡主遲遲沒有等到他的回應,她心中失落,抬起那雙嬌豔的美眸直勾勾地盯著他。
難道他對自己無意,只是將她當成最普通的朋友?
任紫翡開的那些玩笑話,對他來說,就真的只是玩笑話一般?
裴崢愣了片刻,用磁性清越的嗓音笑道:“心動啊,如果我說有,你會答應麼?”
如果他沒有記錯,小郡主以前心儀戰王已久,非君不嫁?
燃月郡主忍不住噗嗤一笑,雖然心中非常害羞,表面上還是故意裝得無所謂。
她隨意地擺擺手,嗔怪道:“好啦!裴大人!大家都知道你是京城很有名的青年才俊,你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?”
他的婚事,肯定被皇帝掌控在手裡。
就算她有意,也不一定能成。
但是裴崢不是這麼想的,他坦率地笑道:“雖然我替皇上辦事,但是說到娶妻成家這件事,我覺得還是自己做主比較好。”
燃月郡主頓時愣了愣,神色古怪地盯著他。
裴崢擺出一個請的姿勢,示意她一起回府。
他沒有多加解釋,如果這段緣分是真的,那他肯定不會逃避。
夜深人靜,京城的街市上行人稀稀落落,看著非常冷寂。
戰王有事先行一步。
鳳卿酒帶著琴師橦樓和槐袖師父一起打道回府。
半路上,卻遇到那個陰魂不散的聶書祺。
聶書祺剛剛入宮聽召,皇帝下令,解除他跟尚書府大小姐之間的婚約,他一下子失去強有力的妻家支援,很快就會淪為京城眾人的笑柄!
聶書祺苦悶不已,獨自來到酒肆中,沽了酒,喝得酩酊大醉。
然後他從那些酒客口中聽說戰王妃在宴遇樓中贏了豆腐宴的事情。
皇帝突然下旨,解除他跟尚書府的這門婚事。
恐怕正是戰王妃一手導演的好戲!
聶書祺還記得,上次在棲霞樓中,戰王妃花低價買了一件國之重器,當眾給賀菱華和那些貴族子弟打臉……
如果他沒有猜錯,肯定是戰王妃將那件蓮鶴方壺敬獻給皇帝,在皇帝跟前提出要求,趁機讓皇帝解除這門婚約!
聶書祺喝醉酒,腦子還是相當清醒的。
他攔住橦樓的去路,惡狠狠地罵道:“你這個人盡可夫的賤東西!誰允許你阻礙我的前程!你該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