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回答,他的情緒瞬間就激動了起來。
“到了給我們打電話吧。”
僅僅是聽到這個名字就二話不說答應跑過來,這林捷有些仗義啊,我覺得他和這件事大有淵源,況且我也懶得去跟林老太太打交道,先向他了解一些訊息再做打算。
“餓了嗎?”他抱住我,村子裡是最早見到春天的地方,這話果真不假,路兩邊尚存的泥土裡早已冒出了一簇簇不知名的雜草,在微暖的春意中搖曳。
“嗯,有一點。”
我們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家蒼蠅小館,點了一份炒飯慢慢吃著,餓但是沒有胃口,我嚼得機械而緩慢,“熱熱,活著怎麼這般難呢。”
“確實好難,可是活著我們才可以做很多事啊,才可以自由,才可以守護珍視的人。”他嘆息著,我當時以為他是在為月月感到惋惜,後來才知道,他為了活著有多麼不易。
這邊也沒有吃飯的興致,我們倆索性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。
“熱熱,你有愛豆嗎?”
“愛豆是什麼,”
“哎喲,你連這都不知道,肯定沒有愛豆,我的愛豆是肖戰,就是最近播的很火的那個《陳情令》裡的無羨小哥哥,我,應該很喜歡他,很崇拜他,但是如果有一個等身抱枕或者一個跟他長得很像的人,在我面前,我可能會沒什麼波動吧,那只是替身啊,並不是我真正喜歡的人啊。當然了,這種喜歡只是欣賞,對你的喜歡是想當新娘子的那種喜歡呀。”
看著他吃味的表情,求生欲極強的我連忙補救,總算是看他臉色緩和了一些。
救命的電話鈴聲響起。
“我到了,你們在哪裡。”
“花田見吧。”這邊熱熱剛掛了電話,我突然想起了什麼事。
“等等,看月月家的破敗程度,過了也約莫有幾年了吧,這花田即便被燒了,這幾年過去了,也不應該寸草不生吧,這花田下面也有古怪,只是不知道跟月月的事有沒有關係了。”
等我們到的時候,花田邊停了一輛越野車,一個皮衣長褲的修長少年正靠著車身望著那裡出神。聽到腳步聲回頭,是一張尚顯稚嫩的臉龐,五官生得很好看,額前的碎髮有些長了,平添一份憂鬱氣質,鼻樑直挺,眼神銳利,帶著防備。
“有什麼發現嗎?”
“還在查。所以想問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那天見過月月的人有哪些,說她被向日葵吃掉的女孩子又是誰?”
“說實話,過去這麼久了,我都沒查到,你們兩個陌生人,想去挖出十年前的事情,難度可不小啊。”他有些懷疑。
“我們是專業的,你很擔心月月,我看得出來,你不會放棄任何希望。就算她真的已經死了,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?而且,我們是她的親人,沒理由查一樁多年前的案子來騙你。”
我相信眼前這個男孩,因為月月必然是死在老樹附近,化為人靈後才只可以在老樹邊待著,而他彷彿更相信月月在花田裡消失,他應該是不知道月月已經死了,更不知道月月死在哪裡。
他沉靜了許久,選擇了相信我們,隨後彷彿是陷入了深遠的回憶,理了理思路才緩緩開口,聲音低沉,攜著難以言明的憂傷。
“那時,是暑假裡,我被送到鄉下讓奶奶帶,奶奶她正忙著監工修房子,並沒時間一直陪著我,我就跟著村子裡的孩子們一起玩,男孩子都大多喜歡打籃球什麼的,我身子弱,懶得動,就被女孩子們拉去玩什麼角色扮演,就是那時候開始和月月一起玩,她文靜乖巧,顯得有些拘謹,我覺得文靜很好,像只乖巧的貓兒。她笑起來甜甜的,黑葡萄般的眼睛彎彎地像夏夜裡的月牙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