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又有些困了,我打了個哈欠,“熱熱,我再睡一會。”
“你怎麼又困了呀。”他無奈地摸著我的頭,寵溺地笑。
“昨夜雖然睡得心安,不過做夢卻是一件叫人勞累的事情,難得享受這種有人投食,有人照顧,自己可以癱一天的待遇,自然不能辜負。”
說完我便伸展了一下雙臂,熟練地躺到床上,呈大字型,開始閉目養神。
祁熱見我睡了,默默地洗了碗,然後便出門去辦事。
我聽著外面傳來地聲響,直到腳步聲消失了,我才睜開眼,看著天花板開始思索。
晨起時往外看,在陽臺看到的不只是風景,還有些門道。
徽派建築透過自身良好的尺度、有機變化的豐富組合,以及黑白灰色調本身的高雅與相容,得以與天地山水的色彩相協調,山水與建築相互襯托,相得益彰。
只是,這其中有一處卻是格格不入,那便是祁熱的房間和陽臺。
這房間位於最高層,可俯瞰整座宅子,高牆封閉,馬頭翹角,牆線錯落有致,黑瓦白牆,色彩典雅大方。而這房間的特殊,不僅是內部裝飾過於現代,就連陽臺也做得是西式,白色的牆壁搭配原木地板經典雅緻,黃銅色扶手熠熠生輝,寬敞窗臺上裝飾了優雅羅馬簾。
在淳美潑墨山水畫中亂入的西式陽臺,在渾然一體的環境裡突兀的地方必然有不凡之處,能在一個傳承多年的宗族中,如此特立獨行而且備受尊敬,房間置在最高位,他的地位必然不低,甚至可以說是極高。
熱熱為了我的事肯定已經摺騰了許久,還是要得空去處理一下族裡的事情。
裝睡給他空間,讓他可以去做自己的事,也讓我自己休整一下,理清邏輯。
我明明已經遠離了懸星,為什麼還是一直在回憶過去。
那就說明,操控夢境的不是懸星或者,這個並不受距離影響。
以我對懸星的瞭解,他不會是這樣的人。那麼,是誰?
我總覺得有種力量在引導我,沒有任何徵兆,也沒有任何確信的途徑,只是直覺,應該就是幕後的人吧。
謎題是解不完的,就像回憶是看不盡的。重重迷霧遮擋著的,那多年之前,發生的事情,山呼海嘯般奔湧而來,我清楚地知道,那會毀了我的生活,只是我卻連操控我夢境的源頭都不知道在哪兒,只能提線木偶般任由掌控,無力迴天。
想到最差的結果,我拒絕不了強塞的回憶,我記起了於宣的所有記憶,到了那一天,我要堅守本心,不能成為於宣。
腦海裡又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過了一遍,真是夢一般的半個月啊,綿延不絕的事件盡數鋪陳在我的人生中,短短十幾天我遇盡了平常一年才能遇到的刺激。
黃昏,房間內。
“祁熱,我們之後先從何處開始。”
“結靈的儲存時間最多三年,所以我們要在三年內收集到一千顆靈塵,平均下來要一天收集到一顆,我們的任務有些重,所以還是儘早做好打算比較好。”
“那如何和去找人靈所在之處?”
“我已經命人去找訊息了,祁氏一族算是有些資源的,應該不是大問題。為何只找人靈?”